89.仙奴（二）[第1頁/共4頁]

他出門在外，家中來信，母親老是說他這個正妻是個病秧子，特彆小產過後，病得都下不來床。

可在他印象裡最深的倒是，她初嫁他時，靈動含情的眼，紅潤的麵，桃粉的腮，一顰一笑，一舉一動，婉約嬌美。

“一日伉儷百日恩，大爺，何不好聚好散？”

“你這一子，再想想應當放哪兒。”程黎伸脫手指把碧麟要落子的手彈歸去。

可如果夫人不走, 那對齊家人來講就成了夫人不見機, 死乞白賴占著齊大夫人的位子。如許一來, 最後那點情分, 也遲早會被磨完了。

齊家出身鄉野，到齊世溫這才起的家。齊老太太就是個平常鄉野老婦，不懂那些繁文縟節，她又不喜程氏已久，是以也不感覺她這信內容有甚麼題目。

“不消了。彆去擾她。讓人把耳房清算清算，我去那邊姑息一會便可。”

“出門在外不比府裡，你如果有何籌算也可奉告於我，我為你安排。”一日伉儷百日恩，他和程氏，便是今後做不成伉儷，也終歸有些情分。

齊世溫進府，第一句問的是老太太，以後便是老婆程氏。

碧麟想想也是，夫人現在自請和離，那是皆大歡樂, 齊家看在昔日情分上，也不會過量難堪。起碼以齊大爺的性子，夫人要帶走嫁奩不難。

他是她的枕邊人，如有甚麼心機，也是一樣瞞不過她。

很久，他似是放棄了勸留，朝程黎道：“你說得對。是我對不住你。”

“大爺。”程黎抬手打斷他的話，“這兩年來，我雖未給大爺添上一兒半女，卻也謹守本分，上侍婆母，下理家宅，便說子嗣，在此之前我也不是不能生。我撫心自問無愧於大爺，無愧於齊家。”

他們結婚也有兩三年，便是厥後他不常去她房裡，可他們之間豪情卻並未減少。在貳內心，她也是他的嫡妻。

齊世溫卻好似未曾聞聲普通，腳下一步快過一步，轉眼間便披風踏雪分開了這山閣。

起碼得先讓大爺查清楚夫人小產的本相，把該措置的人都措置了，到時再走也不遲。

程家雖是商戶，卻對齊大爺有恩，齊大爺也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，不然也不會頂著非議娶了商戶孤女為正妻。

“夫人呢？”齊世溫見房門緊閉著，內裡隻要個小丫環守著，便皺眉問道。

前些日子，他母親又讓人給他去了信兒，說程氏眼看著將近不可了，問貳內心有冇有繼妻人選，她好提早籌辦。

“夫人喝了藥剛歇下，可要奴婢出來喚夫人醒來？”

程黎笑了笑，讓人又泡了壺茶，也冇去迎人。

“你帶過來的嫁奩，我讓人照著你的嫁奩票據，一樣很多地給你盤點裝好。”

正籌辦給她梳髮綰髻的碧麟，手上行動微頓，默了一瞬才道：“大爺去西跨院看梅姨娘了。”還叫了幾次熱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