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順世情如海托內兄，逢流年榮公封王爵[第1頁/共3頁]

弘曆心中腹誹，賈赦這幾年東征西討已經把天下的兵馬都調了一個遍，不加差使已經無人能製，再封郡王，怕有太阿倒持之危！隻是看雍正情意已決，不得不能做愛護狀，“皇阿瑪經驗的是，兒臣受教！”

卻說賈赦坐在轎中，一起行往都城。很快便見著弘曆一行，未及近前，已有六十四名暢音閣供奉引喉吟唱。鼓樂聲中，郊迎的王公以下官員跪接，賈赦安然坐在轎中行過，看都不看一眼。弘曆為首的王公大臣上馬向他問候，他也隻是點點頭罷了——驕橫之氣，可見一斑。

這類筵宴分歧朋友家人設酒嬉樂，舉止進退揖讓勸酒到處都講端方分寸。“守禮不悖”是其主旨，言談談笑都是體仁德沐皇恩，黃天後土臣罪惶恐的那一套。弘曆舉杯以後，便是賈赦舉杯，為雍正及寶親王賀壽……

“吾皇萬歲千萬歲！”

所謂“五不娶”，指的是“逆家子（不聽長輩話的女子）不取”；“亂家子（爹媽餬口風格不檢點，餬口腐敗）不取”；“世有刑人(祖上或父母犯過罪，受過墨、劓、宮、刖、髠刑者)不取”；“世有惡疾（家中有惡性疾病的、有殘疾人）不取”；“喪婦宗子（嫡母死了的長女）不取”。

雍正一笑，說道：“這是挾了不賞之功，很犯人臣之忌的。是不是啦？”

弘曆便將方纔之事約略轉述給雍正，麵露苦色總結道，“榮國公放肆非常，隻怕又是一個年羹堯……”

王公大臣中很多人都變了神采，倒是弘曆麵色如常，翻身上馬，在轎旁緩行，與賈赦搭話。

“你想想，奉天養著多少異姓王？立了功，你就封王，養起來，有事去為國著力，無事就養起來。這是漢光武劉秀的軌製，叫‘功以賞爵，職以任能’就是用高位厚祿作養有功將士，但不能立了功就賞職務辦差事，二者不能混合。就是賈赦封王，隻給采邑，不給他加差使。”

弘曆心中陡起驚覺，不知這是甚麼意義，正色答道：“我大清未曾有過鳥儘弓藏之主。”

因而賈赦等人便忙辭席。在“禮成！恭送寶親王、諸王爺回駕！”和百官的“恭送”中，弘曆和賈赦升轎而去，各自打道回府。

弘曆怔住了！自從順治建國以後，康熙肅除三藩之亂，大小戰役多少場，建功名將如雲，還冇有哪個封王的！雍正如何俄然頒賜偌大的殊恩？

雍正撚鬚而坐，悄悄聽著，臉上泛出笑容，說道：“賈赦這些年東奔西走，四周戡亂，這是大功績大奇蹟大功勳嘛！和武將處的時候長了，放肆一點也是平常，說那麼多的枝節！你看賈赦如何封賞纔好？”

“噢，來了？”雍正把書放在幾上，坐直了身子，笑道，“此行如何？”

弘曆下了肩輿，便隨一名大寺人趕到養心殿。直入中殿進東暖閣，見雍正半躺在安樂椅上看書，鸝朱紫站在一旁侍茶，三人齊都跪下存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