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[第1頁/共4頁]

聽到掌門提起蕭銘,玄鉞心中冇法禁止地一痛,他差一點諷刺一句“或許他會感受更加歡愉”,但終究卻隻是閉了閉眼睛。

他與蕭銘之間的豪情膠葛、恩仇情仇必須就此斬斷!玄鉞是高傲的,他絕對不能容忍本身墮入虛無縹緲的豪情的泥沼,今後泥足深陷而冇法自拔――他與蕭銘今後再無乾係!

當蕭銘終究忍耐不住,轉而哀告他的幫忙時,玄鉞看著這張焦心絕望的臉,感受本身喉嚨乾緊。

直至最後,他與一名蓬頭垢麵、渾身血汙的少年視野相接。

掌門的提點玄鉞天然是懂的,而他也決計不是自暴自棄、拿本身的修為性命開打趣的人。他為了此次閉關已經籌辦了十數年,就算現在表情不穩,也並非全無掌控――乃至,就是因為表情不穩,因為心魔叢生,玄鉞才必須閉關,他需求藉由此次閉關將本身的心魔完整肅除,如許才氣真真正正地從名為“蕭銘”的監禁中擺脫出來,徹完整底的……健忘他。

這的確像是一種自虐,一點一滴,進一步將蕭銘記在玄鉞的心底,難以抹去。

蕭銘約莫也冇有想到他會如許做,僅僅將這類嗜睡當作靈力減退的症狀。玄鉞冷眼看著蕭銘越來越悲觀、越來越絕望,貳心疼,卻又稱心。蕭銘痛苦,他更是痛苦,不但痛苦於蕭銘的痛苦,也一樣痛苦於被對方影響的本身。

彷彿如許,便能夠保護住本身僅剩的莊嚴;彷彿如許,他便能夠壓服本身並冇有那麼在乎蕭銘;彷彿如許,他還是阿誰高傲的、強大的、無所不能的玄鉞峰主。

掌門被這一聲“師叔”喚得鼻頭一酸,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。

蕭銘傷得太重了,不但僅是因為金丹上的裂縫,更是因為體內殘存的劍氣。當他第一次從洛水宮逃脫之時便已然劍氣入體,固然被臨時壓抑,但暗傷卻殘留下很多,更不消說厥後真元耗儘,劍氣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的經脈內殘虐,讓蕭銘傷上加傷。

玄鉞一怔,下認識想要辯駁,終究卻隻是垂下視野,朝著掌門施了一禮。

蕭銘一心認定本身關鍵他,玄鉞心中不知是何滋味,這明顯是他所但願的成果,卻又彷彿這些天的痛苦掙紮愈發像是一個笑話。

他已經不知多久冇有聽到這一聲“師叔”了,自從登上掌門之位後,這位一向恪守禮節的師侄便一向尊稱他為掌門。掌門與玄鉞的師父師出同門、乾係極其密切,而玄鉞也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,雖無師徒之名,卻有父子之情,乃至當玄鉞的師父仙去後,也是他在一向看顧著玄鉞。

“……我曉得我在做甚麼,師叔。”玄鉞眼神微暖,語氣也溫和下來,但吐出的話語卻斬釘截鐵。

掌門站在原地,目送著玄鉞進入閉關室,被厚重的石門緩緩遮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