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二章 桓氏七星[第2頁/共5頁]

褚裒將絲帕一扔，淡然笑道：“百錢？千錢不止！”

“啪，啪啪！”

孫盛紅著臉，搓動手，慚然道：“水清玉潤矣，擲果盈車，作牆於野，戲而攔之……”

隨便夾起片魚肉，略作一嘗。

綠揚畔，水道邊。

劉濃本欲觀畫，何如褚裒興趣頗高，亦不便拂其情意，隻得跟著二人下樓。褚裒叮嚀蕭氏侍從，命其領世人至弈樓。孫盛笑言那邊不成行棋，何故非得前去再破鈔。

“啊？”

來者行得甚快，回身時便已將至近前，披頭披髮，渾身高低隻著中衣，埋首速行亦不看人。領在前麵的侍從見之麵色微變，悄悄避於道旁樹下垂首不言，孫盛避得稍慢半步幾乎與其撞上。那人猛地一頓，快速抬開端來，打橫挑了一眼。

三人落荒而逃，怕再被反對，隻得改走水路。

來人頓失阻力，往前衝出三步，方纔製住身形，隨後霍地轉頭，指著劉濃，大聲問道：“汝乃何人？”

褚裒將嘴一抹，戲談笑道：“安國可知，此鱸魚作價多少？”

“且看路！”

褚裒撫掌笑道：“昔日曾聞，王駙馬王武子與衛叔寶同業，經常感慨：明珠在身側，朗朗而照人，令人神形皆穢。今始方知，真不為虛也！”

孫盛奇道：“季野，路報酬何對我投之以目，指之私語？”

心中正作奇，卻見側麵樹下有個女子雙手合在嘴邊，朝著孫盛嬌聲呼道：“哪位郎君，可否移步？”

劉濃眯眼與其對視，唇左微微翹起。

蕭氏侍從微微一笑，點頭不言，反將手一擺，表示三人持續隨其而行。

樗蒲？賭棋……

褚裒正籌辦詠詩，聞得此言驀地一愣，隨後襬布環顧，頓時驚怔。隻見舟泊車靠，即將塞河堵路，順著世人視野一瞧，果然有很多人對著孫盛指指導點。

來福猛地一驚，順手便欲撤出腰中重劍，身子則快得一步已然迴轉，眯眼向前一望，麵上神情緩緩而放，嘴角笑意浮出來。小郎君，確切被圍了！

孫盛心中一驚，一尾魚便作價千錢，雖是世家後輩見慣豪華，亦不由喃道：“怎可如此事靡矣？”

而另一側，是劉濃的背影。

“行路人！”

三炷香後，人群逐步散去，唯餘滿地落花。

“彆過！”

橋下，有人俏生生立於輕舟之上，手中捉著一支橫笛，漫聲詠道：“彼汾沮洳，言采其莫；彼其之子，美無度；彼其之子，美如英；彼其之子，美如玉！我有一曲，願獻於君爾！”

孫盛指著某處苦笑。

曲尚未儘，笛音漸遠，輕舟悄不見，餘意悠迴旋。

三個少年郎君緩緩而行，來福與兩名褚、孫侍從不遠不近的輟著。經得武林水遇襲，來福再亦不敢粗心，不但連夜派受傷白袍回華亭遣隱衛前來，且小郎君但有所行，皆是環圍成群。但是本日小郎君卻言，山陰城乃王謝等朱門堆積之地，斷無人敢惹事行凶。若侍從浩繁反惹人眼，隻命他一人跟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