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一章 北魚為鯤[第2頁/共4頁]

劉濃就著滿場的目光，將手半半斜拱，冷聲道：“叨教題！”

“然也！”

院角傳出喝聲，緊隨厥後，有個少年郎君恍恍悠悠的直起家，捏起雙拳美美的伸了個懶腰，抹了抹嘴角，抖了抖袍擺，漸漸度步直來，邊走邊嘟嚷：“唉，天氣恰好，暖暖洋洋，直欲令人眠！剛纔夢中得周公言：甲、乙類題，考考螟蛉孺子便可。聞得此言，吾心暗覺甚妙！我年已十五，並非孺子……”

“咦，咦何咦？”

果不其然，話將落地，階下嘩然。

劉濃微微一笑，低聲道：“甚好，它們吃葷！”

頓！

“妙哉！”

一飛振翅，吞天拔雲，何人敢驚！

“然也。”

而階上三人，麵麵相窺，神情各彆。此時，他們自是將這臥蠶眉認出，王羲之，王逸少，琅琊王氏此代最傑出的精英後輩。他不去雅室代錶王氏與袁謝等後輩靠近調和，跑來此地廝混做甚……

其言甚朗，遙遙而漫。

“何人？”

“次等士族……”

這時，褚裒側身向劉濃默笑表示，隨即按膝而起，緩緩行至階上，朝著三位老儒團團一個揖手，而後隨便獲得一策，並未馬上拆解，反再次向三儒揖手，捺步回返，待落座後，方纔拆閱。

“果然美郎君！平生亦未見矣……”

行至階下，挽禮鼻下作揖手；踏上階，身子微微一傾，便欲執箭囊。

稍徐，讚聲如滾雷，紛綻如水蓮，朵湧。

嗯，何意？

“且慢！”

“哈哈！”

有中年儒者踏出院中，不著陳跡的將四下一掠，稍稍在劉濃身上微頓，隨後轉目而走，徐行踏至階上，朝著正中老儒附耳私語幾句。

會稽學館建館三年，初年另有次等士族前來招考，當然無一例外儘皆落第，自那後便再無次等士族前來。模糊然，會稽學館隻容中、上世家已成暗例慣識，不想本日卻再聞次等士族之名，世人如何不驚！一時候，指指導點不竭，有幸災樂禍，亦有不覺得然，更有甚者緩緩點頭，暗歎：幸虧如此好風儀，倒是次等……

正中儒者臉頰微微一皺，輕聲作讚，隨後緩緩起家，將手一拍。便有侍著捧著一摞箭囊疾疾行來，置放於案。

老儒意態躊躇，繼爾，儒者再笑言兩語。

戲爾試之！凶險！

劉濃踏前一步，便欲執策，這時，變故再生。

暗中嘲笑，嘴角輕挑，揖手道：“華亭劉濃，見過各位！”說著，緩緩回身，朝著階下亦是團團一揖。隨後，肅立於一側，不再作言，眼觀鼻、鼻觀心，沉默靜待。

“且慢！”

北溟有魚，其名為鯤。

酒保唱號持續。

劉濃回目，淡淡一笑，置身風口浪尖，卻渾不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