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兩百八十七章 其罪當誅[第1頁/共4頁]
帶路奴道:“半個時候內,必出茂林,直抵陽城。”
帶路奴肩頭衣衫頓裂,鞭傷飆血,而他卻麵不改色,唯有眼底藏著一絲痛苦,垂首道:“草羊食草,浮草蒙心,故而言出無狀,竊居尊位而衝犯上民,尚請將軍莫怪。”
待突然一個仰身,與攔腰之樹擦鼻而過後,他猛地吐出一口濃痰,對副將道:“草原之子,當振翅長空而捕食,現在卻陷於此荊叢!若依我計,中原乃羊肥之地,牧羊何需與羊同圈?隻待春秋肥時,驅馬而來,捉其食之便可!羔羊,自有彼蒼代養……”
“非也!”
“將軍!”
“諾!”
將將奔出五裡,一騎北來,大聲叫道:“回稟劉威虜,敵騎犯境,兩千之數。”
帶路奴漸漸抬開端來,望向林梢,樹葉富強,陽光亦透不進,陰沉之氣,直憋胸懷。隨後,緊了緊麵上黑布,閉了下眼睛,待展開眼時,淚水聚於眼底,用力一收,將淚水倒吸進眶,目光卻愈來愈狠戾。
但見得,此騎軍雖非具裝鐵騎,但卻大家著半身甲,馬腹與馬脖亦有皮甲護翼,而馬背上則牢固著一柄丈八長槍,槍身緊扣於馬鞍一側,一旦撞擊過烈,繫著槍身與鞍扣的皮繩便會斷裂,從而使槍脫落,並不會影響騎軍衝陣之勢。
秋風劈麵,微寒。
毒蛇鑽出叢林,劉嶽打馬到小土坡上,看著茫茫草澤,仿似回到了草原上,胸意儘開。
待劉嶽尿儘了,帶路奴用力嚥下嘴裡的餘尿,指著遠方一處平整凹地,恭聲道:“將軍,陽城另有四十裡,往東十餘裡,有新複村莊。村中,有母崽……”
“鷹!”
秋風掀起她的大紅披風,裂裂似浪,亦隨笑容而展。全部上蔡軍中,大家皆披白袍,唯她與荀娘子列外,當然,另有一身紅妝的炎鳳衛首級亦不披白袍,軍中三束紅,她們深受白袍愛好。
曲平嗡聲道:“數日前,我軍宿衛於登封,若未換營,一眼便可見陳村!”
劉嶽非姓劉,而姓呼延,匈奴劉曜非姓劉,乃於於扶羅之孫,托姓於冒頓。對此,劉嶽極其費解,陛下拖姓冒頓大單於倒也罷了,為何卻猶自秉承這漢人賤姓?
林中無道,波折叢生,不宜行馬,但劉嶽自幼生善於馬背,早已人馬一體,身子不斷的左搖右晃,便避過了橫生之枝、豎插之叢。
瞭望手摸著腦袋,傻傻一笑,底子不懂她在說甚,他隻曉得,孔首級極擅詠唱,與小黑丫相差不離。小黑丫的歌聲柔嫩似素荑,可拂平傷口,慰寄心靈。孔首級的歌聲便若青鷹,展翅高飛,雖有悲慘,卻帶激仰。
孔蓁拖槍縱馬,未予轉頭,揚聲道:“少司命所執,乃是秋蘭,秋蘭兮麋蕪,羅生兮堂下。神命為福,主掌百姓。”
“出營,擊敵!”
副將猛力一鞭抽在帶路人肩上,瞋目中赤,喝道:“人?爾乃人乎?”(劉、石二漢,唯各色胡人,為百姓,為人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