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兩百六十八章 星夜馳援[第3頁/共4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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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聚，能聚便聚！如若不然，定教劉濃笑我趙固無膽？！”

白袍如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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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娘子怒道：“一個時候，萬民皆喪，何需我等再往！”說著，斜勒馬首，挑視劉濃，冷聲道：“勇者，明知不成為而為也！相逢於野，勇者勝而智者敗也！當今時勢，汝之意，欲滯於此乎？”

趙固冷瞥一眼兒子，以馬鞭指著塢堡，又指向大地，吼道：“天下人安在？此乃固始縣，乃我趙氏之根也，縱使天下人儘亡於土，我趙氏亦不成失之！”言罷，一抽馬鞭，鑽入塢堡。

趙固渾身一抖，慢悠悠的回顧，乜斜著眼看向兒子，裂嘴喝斥：“豎子，若再多言一句，當即與汝母一道，逐之族外！”

曲平撫了撫座下之馬，按焦急劇跳動的馬脖，又瞅了瞅身側無人之馬，但見亦是響鼻如雷、血筋凸現，皺眉躊躇道：“小郎君，我軍雖是人攜兩騎，但奔襲已稀有百裡，戰馬已然力竭，如果再行從速，恐馬崩亡！屆時，何故為戰？！莫若稍事休歇，再圖……”

“鏘！”

劉濃率著五百騎，披星戴月，打馬催鞭。鐵流奔馳，橫渡平輿縣，縱插固始縣。五百鐵騎，一千匹馬，五百麵染血的白袍，隨風飛揚，翻卷如浪。

趙固伏身於箭剁口，滿臉肥肉亂抖，一雙魚泡眼染滿血絲，按著石牆的兩隻手青筋凸現，而極遠之境，正有一道白浪，捲過草澤，顛覆山崗，將沿途統統撞碎、撕碎。

“天下人？上蔡？”

劉濃拔出楚殤，猛地一夾馬腹，身後，千蹄雷動，滾蕩如潮。

“唰！”

實乃事非之夜矣，趙固揉了揉眉心，殛斃，非他之願，然部曲卻殺紅了眼，製不成製。現在，劉濃襲來，亦非他之願！莫論何如，此地乃是固始，而非上蔡！深深吸進一口氣，沉聲道：“鳴鼓，聚曲，勒陣前去邊疆，陣會劉濃！”

“報……”

曲平硬著脖子，冷聲道：“擅戰者，致人而不受致於人！隻消一個時候，馬力便可複，我蓄而彼竭，定可一舉潰敵！”

趙固捂著紅腫的半邊臉，邊走邊低聲吼怒：“豎子，汝乃趙氏宗子，為何卻一再替劉氏綢繆？若汝乃棄典忘宗之輩，豈可擔當我趙氏基業？！”說著，反手抽了兒子一記耳光，快步而前：“郭默，多數已敗或逃。而劉濃之意，自不在戰，當是為民而來。好個華亭美鶴、江東之虎，收民之心，得民於望，卻使我趙氏惡名遠揚！嘿嘿，天下間，豈有分身之事？”

“嗚，嗚……”

一瞬，衝前的幾名部曲，腳步滯住一瞬。

“報……”

趙愈放聲大笑，笑得前仰後俯，麵上神情卻極其痛苦。少傾，用雙手撐著腿，竭儘儘力站起家子，慘淡一笑，揮了揮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