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兩百六十九章 止殺於安[第3頁/共4頁]

以殺止殺，乃無可何如！若殺之可安，當殺之！若弑之不安反亂，當止殺！

“嘶……”

待最後一群人經崗而去，曲平道：“小郎君，郭默已亡，鮦陽當以何如？八千塢民回境卻無食，且無人管束，不消月旬，恐此慘景，定將複現。”

“罷了！”

“鏘鏘鏘！”

一聲馬嘶裂響於晨風中，蒲伏前行的人群下認識地抬開端來，聞聲而望，隻見在那山崗的一側，飛雪正傲然矗立，白騎黑甲抱著牛角盔站在它的身側，沉默的諦視著崗下的人群，在他的身後，飛揚著五百白袍，大家神情鐵然。

事，可為，而不成為。大丈夫立世，當衡外情、量已力，有所為，而有所不為。初誌不改，持之以恒，終有一日，可兌現本日之承諾，國土複村莊、故鄉見孺子！

“但使綱常複臨，老朽唯願蒲伏於地，奉酒於劉殄虜帳前也！”

趙斐眉頭一皺，驚道：“八千石？！現在，塢中存糧不過三萬餘石，另有部曲三千，塢民萬餘！何況，郊野已然儘毀五成，豈可……”

風，輕拂耳邊，拉得披風裂裂作響。

劉濃緩緩吐出一口氣，翻身上馬，抖了抖肩上白袍，以楚殤遙指趙氏塢堡，冷聲道：“且隨我往，趙固，尚欠上蔡五千石糧！”

“嗚，嗚……”

群情鼎沸，勢淚盈眶者有之，淡然抽嘴者有之，眼神迷離者有之。而劉濃聞聽著聲聲號令，猶若置身於浪海當中，一時百感交集，自古以來，中原之民便是如此樸素而堅固，他們秉承著勤奮與禮節，隻求一席之地，可繁延生息。

“求活而不成得，其為何也？”

“郭默，如此便亡乎……”

……

“族叔！”

幾名趙氏族人齊齊倒抽一口寒氣，繼而手腳冰冷，劉濃擁軍不敷三千，當今馬軍猶存，再來一千，便是一半不足。而郭默與孔煒兩軍相合，幾近五千之數！此乃，戰乎？莫非其人，真有神助？

一騎遙遙插來，人尚未近，音已傳來：“回稟家主，十裡外，有軍忽來，身披白袍，人數近千！”

劉濃故作未見，天然曉得她為何瞪他，趙氏戮民數千，論罪當誅！

“郭默，真乃郭默……”

“劉殄虜，劉殄虜……”

劉濃見事已了，鮦陽另有要事，懶得與趙氏之人再作多言，當即便命唐利筱令虎噬與朔風衛直入鮦陽，而後，抖了抖馬韁，拔轉馬首，引軍朝著鮦陽疾疾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