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兩百七十章 何為士也[第3頁/共4頁]
劉濃眯眼道:“何為士也?”
鈴聲便若舒窈的笑聲,柔嫩而奇特,將鈴合於手中,金色的鈴鐺襯動手甲上的血漬,極是奪目,卻令品德外溫馨,取出胸甲中藏著的香囊,撫摩著那凸起的紋路,再把金鈴與香囊並作一處,以一條絲巾謹慎翼翼的纏裹,放入胸懷,拍了拍。心想:待事一了,需致信回江南,報安然,倉促半載,亦不知江南安否,娘切身子可好,遊思安否,阿姐,薈蔚……另有她,皆需保重……
北宮一入此地,便命青袍上前將洞門砸開,內裡空空無也,明顯宋侯已將此地士卒儘誅。而其間士卒,必乃郭默親信。
劉濃收了笑容,諦視著宋侯躬著身子,漸漸邁進。
“三百,足可建大戟士矣!”
塢堡依山而建,呈灰褐色,背靠危危絕壁,左倚通途黑河,籠得數裡方園,由正門而入,三條青石道貫穿全塢,每遇戰時,可由擺佈兩條巷道安閒上牆,而正中之道寬達七丈,猶似一柄利刃剖開塢門箭樓,直抵塢中腹心。
“小郎君,那宋侯在外求見。”劉濃就室於外,劉胤風俗性的按著劍,與紅筱一左一右,矗立於室口,一者壯若鐵塔,一者嬌俏多姿。
眾將神情大喜,荀娘子眉梢一揚,正欲作言,卻聽劉濃又道:“兵貴精,而不在多!然,此番獲馬五百不足,百花精騎乃全軍精銳,該當再擴。可先行酌選,靜待南北鑄甲!”
宋侯緩緩抬首,正了正頂上之冠,答道:“然也!冀州陸沉於北胡,為生存,宋侯從匪,尚請劉郎君核之,寬之!”言罷,又是重重一揖。
北宮與曲平齊呼,二人的目光投入此中,直欲輝吐。
冷冷一笑,按劍欲出室,將至室外,冷聲道:“吾所求者,乃此地安矣!汝所言者,非吾之道!然,汝之所言,另有可取,汝命且保!”言罷,轉過甚,沉聲道:“宋侯……”
士族之禮!
北宮大手一揮,長刀橫打,將宋侯退路封死。
劉濃倉促食畢,懷劍跪坐於草蓆,手中多了一物,乃是自郭默案下偶然得之,細細一瞅,乃是一枚銀鈴,內裡烙有一枚暗字:琰。
劉濃劍眉一挑,冷聲道:“扶柳,汝來自冀州?”
“劉殄虜,且待宋侯為君開之!”
悄悄一搖,鈴聲清脆。把銀鈴放入案中暗盒,從懷中取出一枚小金鈴,置於陽光下細細打量,嘴角垂垂翹起,情不自禁的把小金鈴置於鼻下,深深一嗅,似有輕柔暗香襲來,再緩緩一搖。
荀娘子嘴角一歪,悄悄含笑。劉濃冷冷撇了一眼宋侯,一甩白袍,返身而回。
宋侯看了一眼劉濃,甩著寬袖竄入密道中,撲滅兩壁上掛著的火束。世人魚貫而入,下行數十步,沉勢頓減,門路也漸顯平整,再前行半晌,便見陽光斜探作束,已可一眼儘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