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兩百四十九章 虎入上蔡[第2頁/共4頁]

北地烽煙狼跡，殺伐不竭，郭默與趙固能得以倖存，自非異與之輩。二人見劉濃雖非聲色俱厲，但其嘴角笑容卻冷凜如寒冬，知其所言非虛，各自一番策畫後，隻得引軍回堡。

“趙二肥！！！劉府君，切莫聽信趙二肥之言，郭默並無此意……”

馬蹄聲輕揚，楚殤輕拍馬甲，劉濃漫蹄再逼五十步，朗聲道：“劉濃過境，但求一安。兩位府君，何必相逼？”說著，拖馬一轉，闊劍環指：“吾乃晉仕劉濃，由江東而至，欲入上蔡！汝等，皆乃中原之民，胡人顛覆汝土，分食汝父，踐踏汝母，不思抵仇驅胡，何故操戈於內？！”言至此處，一頓，大聲叫道：“乾坤朗朗，汝等閉眼複土時，可敢抬頭乎？？”

兩軍各自退後，畢竟耐久戰陣，在各自小校、隊正的帶領下，緩緩縮陣，未顯亂象。

“呼……”

趙固不知想到甚，縱馬奔至小山坡上，望著淮南邊向，欣然道：“祖豫州，人傑也！然，其年齡已高，已然五十有四，偏又切身撻伐不斷，披創無數。去歲，更昏迷於帳。如果其人一去，此地，恐將再複胡人之手，屆時，該當何如？”言罷，回身看向趙禮。

聞言，數千軍士麵麵相窺，稍徐，有人輕語，有人低喃，更有乃至，閉了眼睛，滾下熱淚，以手默拭。許是想起了被胡人食之辱之的父母姐妹，過分慘痛悲烈。

宋侯一聽彙集漁舟，麵上一喜，此地已駐三年，早該再覓他地。

“罷，唯有舍麵不顧也！”

攜軍而來，無功而返，趙固縱馬慢跑於軍陣前，眼中光芒時隱時現，俄然勒馬，轉頭看向遠方，隻見斜坡上白袍翻飛，猶自嚴陣以待。陣列之士，足稀有千人，卻鴉雀無聲，中有一人，白馬，黑甲，最是奪目。

“這……”

若猛虎出林，整齊齊截的吼聲，震耳欲聾。

三隻鷂鷹翻飛於天，而地上，長龍蒲伏直前，馬蹄也踏得輕巧，跨過鮦陽，上蔡便已然在望，用時兩月，路程一千五百餘裡，一起盤曲不竭，劉濃終將到達……(未完待續。)

“蹄它，蹄它……”

少傾。

趙禮道：“阿父，我趙氏雖為存亡之故，不得不平心從胡。然，卻非同郭默。郭默其人，有智非慧，居能無德。一棄河內，再棄穎川，三棄李矩。依孩兒度之，其人恐早已忘宗事胡也！而今後，即便祖豫州崩亡，如果南來之士不斷，何愁此地再入胡土？是以，孩兒之心，天日可昭，皆在為家屬計，為祖宗計！為今後入土時，可抬頭朝上，而非覆麵居下！！”語聲越來越揚，愈來愈悲，言罷，長長一揖。

“慢！”

“下策……”趙固神情極其躊躇，其子三策：上策，隔岸觀火，順勢取粟！中策，鼓勵郭默，同戰劉濃，待至祖豫州麵前，也好有個共犯虎倀。下策，迎取劉濃，再有郭默劈麵，待石勒兵鋒至時，兩人同罪，石勒若欲攻兩堡，便需遣萬軍而至，即便如此，亦一定可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