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兩百五十七章 庭議表功[第3頁/共4頁]

“陛下，該當表其功，彰其行！”受命入建康的會稽郡守謝裒，語音淡然，麵帶笑容。

“陛下，不成寒將士之心……”

司馬睿心中難以棄取，揮了揮手，製住爭論的倆人，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王導，傾身問道：“以季父之意，此事，該當何如？”

祖逖道：“長吏且度之，我意在兵器，亦或鋤鐮？”

蔡謨捧出一卷文奏，沉聲道：“啟奏陛下，劉舍人路過淮南，恰逢鎮西將軍帳下謝浮兵變，故，陣斬叛將謝浮，斬首八百，俘虜四百……”

餘鶯道：“譬之於汝，又當如何？”

“碰！”

“咯咯咯……”

……

階下，刁協與劉隗正在爭論建軍之事，劉隗力主建鎮西軍，以戴淵為征西將軍，都督兗、豫、幽、冀、雍、並六州諸軍事。刁協痛斥，稱建軍尚可徐議，卻定不成為征西將軍。

紀瞻捧笏而出，瞪了劉隗一眼，沉聲道：“陛下，現在，士稚正行對陣石胡，若行此事，定寒將士之心！”心中卻暗歎：‘建軍尚可，然，以一萬之軍，欲控六州，委實好笑，此舉，不締於，楚人以葉障目也！’

餘鶯寸寸昂首，凝睇著他，卻未理他，自個漸漸的爬起來，抹了抹臉，揉了揉膝，理了理裙角，沉默走向室內。

“陛下，我等附議！”

剛晉五兵尚書的蔡謨捧笏出列，瞄了一眼劉隗，揚聲道：“陛下，有一事容臣以稟，兩月前，鎮西將軍呈奏為上蔡府君劉濃請功，然，不知何故，文奏擱滯至今，未議未呈。臣方入五兵，是以……”

司馬紹踏前一步，深深一揖，笑道：“父皇，何不表其功，彰其行。”

“這……”

初夏時分，蟬蟲未起，赤日微熾，桓溫撩著袍擺坐床於公署中，正行審理訴案。堂中有二人正行互斥，爭辯已有半日，似蟻若嗡，聽得人不堪煩耐。

……

駱隆掃了一眼手劄，揖道：“恭喜將軍！”

“將軍，高見！”

此信，與張景同至榮陽，所講內容卻大非。

李矩聲音冰冷。

駱隆跳上馬來，向餘鶯伸手：“來！”

祖逖脫下頭盔，來不及抹去滿臉的汗漬，疾疾奔至案邊，捧起水碗咕嚕嚕一陣痛飲。飲罷，將水碗重重一頓，喘著粗氣，虎踞於案後。剛經曆一番苦戰，陣斬兩千鐵騎，逼得石虎後退十裡，據城而守。可他的臉上卻未見半點憂色，江南亂勢漸呈、朝局堪憂、雄師補給完善，各方瑣雜狼籍之事，令老將身心怠倦不堪。

李矩扔出案上鎮紙，砸在張景麵前，喝道：“如何不怒？吾與祖逖相約三年之期已至，汝等為何仍舊滯留上蔡？”

祖逖挑眉道：“何喜有之？鐵石乎？”

李矩怒道：“缺鐵？我等需鐵，祖逖豈不需之？！做人行事，當以信為先！若不得信，李矩早為人亡也！汝等如此行事，教我李矩以何臉孔再見祖逖？！”深吸一口氣，穩住心神，放慢語音，又道：“退下罷，若非念汝多年勞苦，定斬不饒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