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兩百一十一章 事無兩全[第2頁/共4頁]

箭在弦上，一觸即發。

“虎頭，為娘，為娘……”

事無大小，一一在案。

這時，綠蘿抱著琴，捉著貓，繞著迴廊款款走來，適值瞥見碎湖等人沿廊而行的背影。恰於此時，碎湖驀地回過甚來，深深的看著她。

劉濃站在中廊，左麵是孃親，右麵是楊少柳，碎湖沉默退在他的身後。

綠蘿無聲的跪在案前，把烏墨琴悄悄擱在案上，張了張嘴，又漸漸閉上。

一百五十匹健馬被牽出了暖凹地，簌簌北風下，曲平按著刀，一一撫過滾蕩的馬脖，而後翻身上馬，一身長嘯，抖起長刀，滾雪如龍。

李催在院中大喊，再回眼，隻見院中的人叩首不竭，未幾時，竟有縷縷殷紅鮮血滲雪。

李催仰起帶血的額頭，大聲呼道：“小郎君意欲往北，我等自當誓死跟隨，不敢有違。然，華亭劉氏獨木一枝，李催冒死懇請小郎君，為劉氏續後！”

歪著腦袋，試著拔了一下，琴音清脆動聽，綠蘿媚媚笑起來。

劉濃解開腰上的香囊，用手緩緩撫過囊麵上的小金鈴，指尖觸覺溫軟而細緻，悄悄抽出係囊的金絲帶，把金絲帶係在綠綺琴上，手指交叉一繞，打了個胡蝶結。

“何事？”

劉氏從速把兒子拉起來，悄悄的撫著他的臉，眼淚一向掉，嘴裡喃道：“虎頭，莫怪娘，莫怪娘，為娘，為娘……”語聲硬嚥，話不成音。

“不成。”

“碎湖大管事，主母命婢子來尋你。”

又是三息，為何都這般看我……

伴跟著劉氏家主的一聲令下，墮入冬眠甜睡的華亭劉氏當即復甦，匠作坊的煙囪升騰起滾煙如龍，日以繼夜的將往年積儲鋼板製套成甲。

“待我返來。”

綠蘿在廊上愣了一會，心中又亂又慌，疾疾走到東樓正室口，穩了穩心神，把貓放在軟榻中，走到屏風前，悄悄吸了一口氣，彎下小巧有致的身子，擺佈悄悄一抹，繡鞋軟伏於席。

而靜室中，碎湖調集莊中各管事，商討著小郎君所吩付的諸般事體。

院中……

怪怪的……

楊少柳瞥了他一眼，眸子裡掠過一絲不忍，右手用力捏了下左手，稍稍穩了一穩，淡聲道：“賢人言，不孝有三，無後為大。莫非，汝不知乎？”

巧思站在樓梯口，俯視著碎湖，彎著嘴角笑道：“主母尋你。”

伏在腰間的手指一陣混亂交扣，碎湖看著東樓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，眸光漸呈果斷，抬起濕透的青藍繡鞋，邁上樓梯，步步往上。

正在心亂如麻之時，小郎君展開了眼睛，衝著本身微微一笑，而後用手撫了撫案上的烏墨琴，笑道：“極好。”說完，將一封信擱在了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