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三章 今夕何夕[第3頁/共5頁]

昔日之諾……

“嗯！”

將那截雪紗捏在手中，劉濃歪著頭，啞著嗓子問道：“人，呢？”

綠蘿緊緊跟著，不斷左看右看，心中暗奇：墨璃帶著白袍去哪了？怎地還未尋著來福呢……

稍頓，躊躇著，輕聲問道：“虎頭，尚記昔日之諾否？”

……

隔牆聲音再傳。

頓筆，心亦靜，昂首淺笑道：“不消了！”

……

不知何時，劉濃已然負手昂首，眼望著蒼穹，情動而朗言：“明月幾時有，把酒問清天，不知天上宮闕，今夕是何年……”

“嗯！不，婢子給小郎君研墨！”

再行一陣，褚裒挑開邊簾，指著遠方一座翠綠山嶺，喜道：“便是此嶺！”

三人棄車而步行！

二人將將回返驛棧，便見墨璃與來福候在門口，八個白袍並排而列。來福見得小郎君返來，暗中鬆得一口氣，疾疾迎上前，問道：“小郎君，衛夫人呢？”

“娘子醒醒……”

隔牆亂作一團，山鶯兒扶著牆悠悠而墜，絲裙則被牆下雜技撕破。

一個時候極快，一個時候亦慢似經年。待到月隱，日尚未出，天涯悄悄浮白之時。劉濃按膝而起，揮著寬袖疾疾穿出後院，踏過滴水簷，袍跨青石階，直直奔向隔壁《夏風》驛棧。

思路狼籍……

夏夜冗長，明月不肯終宵。芥香緩浮，銅燈炊火互燎。

夢耶，非耶？為何如此熟諳……

劉濃展開眼來，尚未將麵前人辯清，悠幽旋律已然盤桓於耳際，非夢矣！

半晌，將那白紗疊成三疊，放入懷中，朝著江麵深深揖手。而後，長長舒出一口氣，淡淡笑道：“走吧，天尚早，你去補會覺，我練會字！”

牆角，一截雪紗在波折叢中隨風而蕩。

言罷，回身踏進室中。

“小郎君，我們回吧！”

囫圇塞了些，連味道亦未辯清，而後雙手對在胸前緩緩擴大，暗覺力量漸複。瞅見二婢神采憂憂，灑然笑道：“隻是醉酒爾，莫要憂心，且去歇著吧！”

當下，三人作決，玩耍武林水。

“嚶斛……”

便在此時，褚裒與孫盛連袂而來。二人麵色皆不佳，孫盛本就略顯慘白，此時更似慘白；褚裒稍好，但眉色間亦是委靡不振，想來皆是因一夜宿醉之故。

綠蘿雖不知此乃何事，心中卻極憂，小郎君濃醉剛醒，怎可神傷；抱著一卷葦蓆，悄悄鋪在地上，看著怔怔的小郎君，柔聲道：“小郎君，勿要擔憂！現下已近四更，稍待一個時候，我們便可前去！”

華服者一聲輕喝，竄近至前，見山鶯兒已然暈闕，橫了幾名女婢一眼，表示她們速速帶山鶯兒分開。女婢們驚若寒蟬，當即便扶著山鶯兒行向室中。

誰？

劉濃聞聲大急，撩著袍擺瞅了瞅院牆，如果藉著院中矮案，且嚐嚐看可否一躍而過。正欲縱上矮案，卻聽綠蘿提示道：“小郎君，不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