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四章 螳螂捕蟬[第2頁/共5頁]

稍徐。

漁夫提著魚，踩著青石直進，落得一行泥足印。

未幾時，世人來至一處平整地。麵前，兩鬆合圍作牌坊，形如拱；一條青石巷子宛延而進，絕頂處是一所院子；白牆紅頂，翠綠籬笆。

這時，漁夫疾走幾步，超出褚裒、孫盛，朝著青衣侍從晃了晃手中的魚，笑道：“鮑仙姑安在，前日拯救之恩無覺得謝，特於湖中捉得青鯉相酬！”

鮑仙姑？！

褚裒心奇，半月前，曾聞溫嶠散侍與劉侍中齊齊來訪，葛侯隻留溫散侍吃得一頓湖魚，而對劉槐劉侍中則見而未見，使其喝得一夜北風！莫非傳聞有虛？怪哉！莫若上前一試，遂邁前兩步，朝著牆內一個揖手，而後對青衣侍從道：“錢塘褚裒攜友拜訪葛侯，尚望通秉！”

“好！”

聞言，劉濃眉頭一蹙，稍稍一頓。

首級見之大怒，幾個縱躍跳至近前，一耳光將來人扇得原地打轉，而後突覺本身所扇耳光聲甚巨，眉頭倒豎，沉喝：“禁聲！”

“啪！”

稍頓，再道：“嗯，我之問，你已答。另有兩問，汝可願答之？”

微微點頭，略加一拂，隨即心平如水，淡但是視。

漁夫可見得，我等則成外客？！

孫盛以拳擊掌，渭然歎道：“瞻簀，壁人……”

劉濃眉間微凝，葛稚川之妻鮑潛光醫術高深，猶擅針術、灸術！莫非顧薈蔚的針術是從其於她？如有所思間，已踏至院口籬笆處，有兩名青衣侍從靜守於前。

劉濃汗顏，委實禁不住，麵上微微而紅，立於門口，再次深深揖手：“恰是，劉濃！”

“鏘！”

現在，剛好清風拂來，撩起袍角斜飛，心胸亦隨之鎮靜，便朗聲笑道：“山不在高，有仙則名；水不在深，有龍則靈！”

左邊青衣微怔，右邊青衣眉頭一顫，嘴巴一歪，擺手道：“請進！”

漁夫笑著點頭，順手捋了一把短鬚，卻捏出一枚魚刺，滿不在乎的往袖上一擦，笑道：“嗯，汝便是珠聯生輝、醉月玉仙、華亭美鶴劉瞻簀？”

褚裒昂首打量鬱鬱蔥蔥的山嶺，中有一條曲折小道迴旋而上，門路則是雜草叢生，感慨道：“稚川先生真性天然，便是山中小道亦是隨踏而出，果然不滯於形矣！”

三人聞言皆驚，轉而齊齊打量漁夫。年約三十不足，臉孔紅潤，眉長唇厚，三寸短鬚沾滿露水，提著漁的手極是粗燥，滿腿是泥。

來人抱著樹穩住身形，低頭道：“首級，小人回稟……”

“噗！”

孫盛深有同感，用衣袖抹去額間細汗，放目而致遠，見得遠方有山更秀，再瞅瞅四周，除卻鬆便是柏，亦無甚出奇之處，遂奇道：“怪哉！此山非名山，亦不見雄渾娟秀，為何葛侯會擇此而居？”

漁夫被侍從惶恐，發展一步，手一鬆，魚入草叢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