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六章 帳下上將[第3頁/共4頁]

“洛陽將失……”

劉濃道：“替其守城！”

一夜星輝，月滿天。

李矩提著酒盞，嘲笑連連：“劉中郎乃華亭美鶴，自是惜羽，惜羽者乃真君子。既為真君子，江東之虎何不與李矩同守洛陽，此乃漢民之宗稷，天下之雄城，非十倍之敵，不成破矣！”

言至此處，眉鋒一寒，見他猶自沉吟，麵呈不屑之色，乾脆斷卻他的念想，冷聲道：“李司州乃當世人傑，久行軍陣，當知時度勢，祖鎮西勒兵陳留，對陣石勒！其意乃何？豫州之力已竭，糧草難以持軍，亡卒難以複補，再非昔日矣！是以一桃殺二士，乃不得不可晏子事……”

然，劉濃卻笑了一笑，以手指敲了敲案上酒罈，正色道：“李司州，劉濃有諾在身，故而不得喝酒，並非小覬李司州往昔之英勇也！”頓了一頓，提起酒罈，滿滿斟了一盞，未飲，傾灑於潭。繼而，諦視李矩，將影子深深嵌入他的眼睛裡，沉聲道：“李司州，洛陽將失，且放民南歸！”

李矩抓起酒罈，緩緩斟入青銅盞中，酒水嘩嘩作響，淡聲道：“此乃好酒，汝之所釀，竹葉青！”捧盞抿了一口，讚道：“好酒！”又緩緩將酒灑入潭中，笑道：“諸君，且飲！”

李矩臉上潮紅層層褪去，目光則愈聚愈深，凝於內裡作一點，乍然飛射，直直撲向劉濃，聲音冷寒：“棄城而逃，汝乃郭默乎？如果懷存此意，定遭天下人嘲笑！”

劉濃劍眉一凝，半眯著眼掃向西北，目光冰寒，冷聲道：“胡騎必銜尾，誓斬銜尾之彘！”

劉濃淺笑：“無妨！”

“呀，好美的祈天燈！”

劉濃揮了揮手，斜掠一眼院前的銅雀，複昂首望向門扁，但見內書二字：‘重樓’！銅雀春深鎖二喬，高門森院禁重樓，此乃魏晉被廢之帝、後所居，當下，淡然一笑，對荀娘子點了點頭，僅攜十餘親衛入內。

聞言，劉濃按著腰劍，轉目城中，看著夜幕下的多少微小燈光，一字字道：“不得不允！”

徐乂冷眉一挑，橫打劍槊，逼視江霸，冷聲道：“如果以禮相待，為何一起皆現兵器作牆？客當隨主，然，諸如李司州此主，徐乂見所未見、聞所未聞矣！莫非，欲效鴻門乎？”

斯須，見劉濃未倒酒，也不覺得意，複斟一盞，緩緩飲儘，麵上隱泛紅潮，揚了揚盞，笑道：“李矩侍甲已然三十載，初為梁王之牙門將，伐氐胡而表侯，晉室轟傾後，未曾入江南，轉戰八合據四野，逐胡懲暴，斬首足以壘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