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一章 大戰前夕[第2頁/共4頁]

“唉，皆乃不幸之人也，何必罵她……”

羅塢仆人老成精，早已辯出其乃流民之首，當即追出幾步，吃緊揮手，喚道：“後生，何往？”

雄師撞入視線，至裡許外放慢來速，陣列而前，搶先一騎，白騎黑甲，牛角盔，中簇一束櫻紅，腰懸楚殤，辯不清臉孔，唯餘雙眼開闔，冷茫綻射。愈行愈近，白騎黑甲漫不經心的掠了一眼草海中的人群，未作一言，揮了揮手，雄師徐進。

“瘋女人，安敢砸我！”

羅塢主瞥見了一身華甲，肩披紅氅的荀灌娘，從小山上奔下來，踉踉蹌蹌地竄至官道旁，揮手道：“小娘子，小娘子，意欲何往？”

“哦……”

“是，孃親！”

荀娘子秀眉一皺，瞥了瞥劉濃，冷聲道：“吾非主帥，何來問我？”

冉弘武頭亦不回隧道：“往投上蔡！”

待見劉濃提軍前來，韓離大驚，立即將所知戰事報於劉濃，石虎侵滎陽已有十餘日，韓潛與其戰於野王縣，戰事不斷，各有勝負。洛陽，尚未有異動，石勒未至，祖納已入城中。

“生而為人，當如是也！”冉弘武深深看了一眼北方，倒提長槍，回身便走。

“瘋女人，瘋言瘋語，無寧糟蹋粟糧矣……”

劉濃引軍入許昌，稍事補給，修整半日，即提軍往洛陽，暨此一戰，洛陽不知何日方可複見，劉中郎傾巢前去洛陽，其意有三：其一，攜山鶯兒之魂，入城一觀；其二，規勸李矩，容洛陽之民南流；其三，乃戰，一戰而令胡人畏！此戰，既可護民，亦可儘收北地之心，且為今後未雨綢繆，乃不得不戰！待至軒轅關，已是入夜時分，雄師紮於關內，劉濃與荀娘子並騎入關，韓離率軍五千扼守於此。

……

荀娘子秀眉一拔，冷冷一哼，揮了下草根，喝道：“汝，汝休得誆人！鳳凰攀桂，無寶不落，汝乃何人？若無所得，汝豈會以身冒險！但且言來，意欲何為？”

“是，孃親！”

……

羅塢主眯了眯眼，嘴角緩緩揚起，笑道：“罷，汝河水美，上蔡郊野肥饒，而此，實入自家，亦不虧矣……”

有人抬開端來，瞅了瞅擺佈，大聲回道：“羅府君，非是我等不肯留下，實乃穎川已然危矣，唯有汝南、淮南，亦或江南邊可居住！”

羅塢主笑眯眯地看著劉濃，愈看愈喜，樂道：“我家少婿，即乃……”

羅塢主疊聲長歎，將滿把髯毛捋了又捋，近兩年來，胡人將邊疆漢民大肆內遷，是以穎川等郡，空村到處，荒漠千裡而無人耕作。此時，眼瞅著萬千流民從山下水流而過，忍不住的暗歎：‘此番冀州、洛陽、滎陽等地因戰亂之故，流民蜂湧南來，原覺得可截留下來複村築城，未想截留不得，反被其挾裹走很多穎川之民……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