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九十八章 圖窮匕現[第1頁/共4頁]
紅日照朱殿,光輝煜燦。
“臣,虞喜,願附成都侯之議!”
半晌,王導睜了睜沉重的眼皮,捧笏彎身道:“啟奏陛下,剋日臣染恙在身,故而未聞。本日回返,臣定慎重考覈!”言罷,眼皮一垂,嘴角髯毛輕顫,恍似又睡著了。
“陛下,北地將士不易也!”郗鑒邁著方步,挺胸而前,聲音略顯滄桑:“神州蒙難,將魂待血,我等豈可坐食安譽也!故,臣亦附成都侯議,當持正,當還譽!”
“謝過陛下。”劉濃緩緩起家,朝袁耽點了點頭。
少傾,司馬紹麵上掛著笑,將劉濃虛虛一扶,笑道:“劉愛卿牧民於北,熟知北事,該當聞卿之言。”
“彥道,稍安毋躁。”
“臣,請出宋氏!”(未完待續。)
陸玩與半子對了下眼神,捋了捋短鬚,捧笏而出,朗聲道:“陛下,臣,亦附此議!”言罷,抱著笏片,淡但是立。
“陛下,臣附成都侯議,忠臣當雪,孤女當譽!”顧眾慢吞吞起家,攬著長鬚,站在了陸玩身側。
待見司馬紹龐大的點了點頭,而後,漸漸回身,朝著殿中諸公團團一揖:“諸君,事隔南北,乃事出有因矣。此事臨時非論,且論北地,北地烽煙狼跡,荒村漫野,萬裡江山儘作塗糜!”說著,瞋目掃過滿殿玄緋,星輝若劍吐,其聲苦楚:“諸君可知,胡酋之暴戾,其暴難言!諸君可見,百姓倒懸於樹,其景難書!諸君可聞,母子絕於荒漠,其聲痛悲!此情此景此聲,諸君何忍觀聞!”
“事隔南北,不成輕議也……”
“臣,褚洽,附議!”
“陛下!”
“啟奏陛下,臣,再無他意。”劉濃深深一揖,沉默徐退。
司馬紹身子若不成察的一挺,溫談笑道:“袁愛卿但且言來。”
“將魂待血,北地唯艱……”
想著,斜眼看向龍床上的司馬紹,見天子眉頭深瑣、神情難堪,心道:‘臣當為君謀,臣當為君憂,刁協豈可置身於後。’當下,暗一咬牙,甩著袖子,捧笏而出,朗聲道:“陛下,此事隔年長遠,乾係嚴峻,不成輕視。再則,按律當陳情大司徒府,複行庭議。此時議之,分歧禮法。”
溫嶠踩著斜長的影子,揖而未起。晉室百官交頭結耳,太極殿內一派蟻嗡聲。司馬紹眉頭微皺,眯著眼睛看向王導。大司徒抱著玉笏,搭拉著眼皮,狀若昏昏欲睡。
袁耽道:“成都侯所言之事,臣亦觀聞。越石乃忠節之士,越石之女千裡流浪,何其無辜?臣雖身處江南,然,聞之見之,亦悲懷難禁。是故,臣附成都侯之議,持正以忠,還譽以孤!”
滿殿諸公,齊聲唱頌。司馬紹嘴角一歪,暗覺胸口憋悶,深吸一口氣,強撐著不適,揮袖道:“時已至末時,該當……”言難持續,因猝然間,胸口似為石堵,順著喉嚨往下沉,直直的沉,仿若無底深淵,頓時一陣頭暈目炫,從速掐了一把腰,心神稍明,就著揮袖姿式,緩緩落座,漸漸的喘著氣,麵上卻溫厚的笑著,極力的粉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