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八章 盤落天下[第1頁/共4頁]
鶯雪極擅楚舞,美眸委宛傲視,在室中尋覓舞場,隨後,悄悄行至室左,俏俏跪坐於葦蓆中,隻待朱燾一聲令下,便將弄姿璿步。
祖盛一入室中,渾然忘懷鱸魚,手掌虛虛撫過蠻夷南荒,嘴角微裂,神情極其和順。南荒乃險惡之地,遠不若江南斑斕。不但林障到處,野匪更是凶暴非常,兩載裡,少年郎披創無數,卻已然將根深紮。
“妙哉!!”
謝奕瞅了瞅橋然,又看了看祖盛,再溜了一眼劉濃,擰著黑布竹篾,嘴角一歪,笑道:“謝奕鄙人,願為黑方守將周宗,扼守關內,但觀風起雲湧。”
劉濃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,笑道:“文章與書法,本乃天作自但是成,偶感而發,信而為之。故以得其神,若即興答信,定是不能。”
越是工書者,愈易為書所迷,褚裒身子微微後仰,肩頭悄悄顫抖,好似被匾中字所襲,渾身不堪重負,欲捨棄而不忍,欲直觀而不能,半晌,脫身而出,忽覺額間背心一片冰冷,伸手一抹,竟是滿臉大汗,情不自禁欣然道:“子澤所言極是,瞻簀此字,已然神形皆備,觀之若滔,思之若淵,體之若沉亭,悟之已忘神!瞻簀,君昔日之字極醜,為何一夜忽變也?”話一出口便悔,神情略帶訕訕,搓手道:“瞻簀,褚裒之意並非……”
褚裒道:“彥道即為竇融,季野鄙人,甘居其末,願為牛邯,以待君來。”言罷,揚了揚黑布竹篾,陳十三路豪渠於隴山。
“諾!”
朱燾凝睇著牌匾,眉宇間愈來愈凝重,問道:“瞻簀,此匾乃何人所書?”
朱燾三步並作兩步,衝至案前,來到西角,垂目於內,凝睇著山川與雄城,麵上神采急劇變更,忍不住的伸脫手,在內裡一陣指導,嘴裡喃喃有辭:“此乃建寧,此乃桂陽,此乃涪陵,此,此乃……江州,吾之力,乾枯於此……”
褚裒擺脫袁耽的手臂,滿臉漲得通紅,簡貴儒雅之風頓喪,神采間卻又帶著多少對勁,朝著袁耽便是沉沉一揖,隨後,又向著四周眾友團團一揖:“諸君,莫,莫再諷刺……”
“無奕也無奕,君即為周宗,吾當為竇融。”袁耽雙手掌著案角,慢吞吞起家,捉起紅布竹篾占有河西,隨時可突擊金城。
祖盛叫道:“妙哉,妙哉!祖盛願為紅方,執馬伏波軍勢!”
一行人沿著雪林靜水而行,待至草院前,昂首瞻仰院門口的牌匾,中書三字:止戈堂。筆跡蒼勁古樸,一筆一劃俱攜千斤之力,初見不覺有奇,如果細觀便會令人不知不覺的墮入此中。
一入室,世人神情驀地大震。
朱燾一聲長歎,無法的聳了聳肩,捋著短鬚,神情欣然,明顯未得破城之法,歎道:“蜀地甚險,易守而難攻,若得雄師逐水逆上,或可直取江州,逼臨成都,何如朱燾獨一兩萬死卒,奪城可矣,破國卻難,其何如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