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七章 潑墨滿牆[第2頁/共4頁]
二人行於長廊,碎湖與陸舒窈四婢隨行,遠遠的輟著。
陸舒窈伸手虛虛扶了一扶,而後,接過抹勺遞來的翡翠簪花,輕柔笑道:“簪子雖淺,然其上珠花與款式,皆依舒窈筆繪而製,莫嫌。”
褚裒眉頭緊皺,目光渙散,明顯尚未回過神,點頭晃腦的喃喃自語:“此字乃天外飛跡,今後,褚裒安敢再行提筆矣!此乃,幸也?亦或不幸也!唉……”
蕭然淡淡一笑,抱麈一揖,回禮道:“瞻簀,你我訂交,何需借雪與酒?瞻簀已抱美人歸樓,正乃新婚描眉之期,我等豈可久滯,該當迎雪而歸。”
“博戲?莫非瞻簀欲行手談乎?若行手談,該當將師尊請出,方可縱情。”
陸舒窈蔥嫩指尖一翹,推了一下,未待劉稀釋回擊,又將柔荑一旋,反手悄悄扣住。
劉濃見世人已齊,深深吸進一口氣,劍眉一拔,攬袖於眉,團團一揖,笑道:“諸君儘在,該當縱情,且隨我來!”言罷,捲袖於背後,闊步邁向院外。身後諸英,神情各有分歧,嬌姿譬龍……(未完待續。)
罷,時不我待,豈可耳聞鐵騎,獨依綠綺!終有一日,還卻鐵甲,醉臥葦蕩也……
劉濃心中柔意如展絮,何如尚處於大庭廣眾之下,如若不然,結果難料,趁著冇人重視,颳了刮她的鼻子,笑道:“但且寬解,你家夫君,豈是那等貪食之人。”
“勿需多禮。”
“嗯……”
劉濃搖了點頭,笑道:“季野癡障也,人各有誌,誌朔其字,各具其神,何需為其所迷也!”說著,與猶未醒轉的褚裒擦身而過,入內一觀。
少主母身上喜服已換,披著鵝黃色的鬥蓬,內裡刺著薔薇,未梳髻,三千烏雪以一條淡金絲綢繫著,發端隨便任灑,直直垂至腿彎。即便如此,少主母亦是極儘高雅的,潤如玉子,教人無可抉剔,與昨夜偷偷推窗的女郎判若兩人。
碎湖再度萬福,正欲伸手接過簪花。
待入中樓,劉氏正在逗弄小野王,楊少柳沉靜坐於一側,眼觀鼻、鼻觀心,神情難辯。
劉濃皺眉道:“舒窈,但是有何不適?”
劉濃與陸舒窈同時出言。
劉濃緊了緊掌中玉滑的手指,拉著她走近了些,笑道:“莫怪為夫,且待徹夜,定將顧恤。”
陸舒窈細眉一顰一放,見擺佈無人,便端動手,踩著金絲履,輕聲道:“夫君,何必明知故問也,昨夜都不顧恤舒窈。”說話時,小女郎神情溫馨,眸子直視火線,聲音卻軟軟的,略帶羞責。
少傾,踏簾出室,看著院中老友,朗笑道:“一闕《國殤》書滿牆,潑墨似亂草,凝鋒若寒劍,雖不見刀槍,悲愴已駐懷。逸少此書,相較昔日,重神而失色,超脫而難追,已然出境也!劉濃此生難以比肩,亦勿需往追,唯求已心,各逞已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