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八章 萬馬渡江[第1頁/共4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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盞茶後，戴淵率五千士卒緩緩出城，背城列戰！突覺眉下光影跳動，用手抹了抹，指間微暖，心中驀地一驚，昂首一瞅，暗叫：“糟糕！逆陽而戰！杜弢這廝，恁地狡猾矣，昨夜誆我欲觀宵燈於城西……”

蔽膝乃腿上小衣，袍下之物，全軍聞之，複見戴淵仍著高冠寬袍，一派老朽盈弱之象，轟笑聲連綴若海。

“陣形渙散？”

“諾！”三千輕騎逐風捲北。

滾滾大江儘東流，至此而靜湛若湖。江鳥叢起，沿著百舟拍翅若蟻。劉濃昂立於巨舟之首，荀灌娘、曲平、冉良、徐乂、孔蓁、王劃一將若眾星拱月，齊齊眺望江夏渡口。在諸將身後，排舟若城、充滿江麵，白袍似浪、猶勝江滾。

祖盛濃眉一挑，抖了抖肩上風塵，暗忖：‘逢敵於野，勇者勝而智者敗！’當即高高勒起馬首，挺槍喝道：“我軍雖疲，然遭敵逢野，截其於半道，定可戰而勝之，且隨我來！”

錢鳳允降，攜裹城中守軍，東插廬江。

戴淵半眯著眼，冷聲道：“昨日戴淵即已應戰，豈可龜縮於城！況乎，道徽兄遠在千裡以外，待其前來，戰機已失！兵勢若水，擅變而無形，杜弢乃前鋒之敵，本日該當一戰，震懾逆行！待來日，便可令尾後餘部，有所顧忌矣！”言罷，捉槍於手，斜指城下杜弢，不屑隧道：“小小流匪，竟敢輕覬戴某，戴某廝殺之時，爾尚魂未附體矣！某不欺汝，即率五千戰卒，捉汝之首！”

由始興至新始的野道中，祖盛引三千騎軍疾走如潮，此乃陶侃之謀，令高寶率軍五千走廬陵、逼豫章，執兩旗以惑王敦之眼，暗中卻命祖盛繞行豫章，直插新始，經新始而入襄城郡。

“駕，駕駕！”

是日，驕陽勝火，遍灑城上城下。

鄧騫於城牆上觀戰半晌，心中豁然一沉，搖了點頭，一卷袍袖，溜下城牆，暗道：‘戴淵，徒具其名矣，惜名猶勝惜命，定為杜弢蠶噬，吾當趁亂，往奔荊州……’

恰於此時，杜弢見戴淵已離城五裡，且陣形混亂、中軍薄如一紙，當即一揮長槍，卷軍襲野。戴淵大怒若狂，心跳似擂鼓，來不及罵杜弢，隻得倉促接戰。

桓宣看了一眼褚裒，心中忐忑難安，暗忖：‘褚洽現為武昌太守，據郡軍三千，若其心存異誌，吾必腹背受敵！’當下，冷聲道：“此乃，汝父之意否？”

與此同時，錢鳳引兩萬五千雄師東渡至大江北岸皖縣，城中守軍僅兩千，得見雄師鋪天蓋地、連綿十裡，頓時膽戰心寒，倉促交兵半晌，縣丞沈瑜趁府君張免不備，背割張免之首，闔城請降。

“戴若思，戴匹夫！昔日，陸士衡多數督拔汝於泥，安知汝竟如此不堪，老而喪膽，據城畏戰！如此驃騎大將軍，杜某聞所未聞、見所未見，如若不戰，請揭蔽膝而縛臉！”杜弢挺著長槍，策馬疾走，來回穿越於陣前，朗朗的聲音直飆城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