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七章 首戰告捷[第2頁/共4頁]

聞言，李越重重歎了一口氣，心道：‘闔族撤離，僅為觀一景？此言，三歲螟童亦不信矣！事關華亭劉氏，殿下即亂分寸……’想著，想著，不敢再行腹誹，冷聲道：“稍後入莊，即速起行，千萬不成再行擔擱！”

“非也！”

“撲，撲撲……”

永昌元年，正月十二。

來騎背後白袍染血若豔桃，待至莊牆下，高高勒起馬首，看著白牆上的鮮豔海棠，大聲道：“回稟小娘子，羅環幸不辱命，潰流匪於野，斬首三千，腰斬匪首，引軍而回。”

帳中僅三人，荀娘子座於劉濃下首，聞言，秀眉凝川，細細一陣盤桓，冷聲道：“祖鎮西已亡，吾若乃大將軍，該當順勢而為。其人若欲兵行建康，必將沿江兩分。我軍若南下，唯兩途可取，一者入戈陽，渡江夏。一者入淮南，取廬江。然，莫論何途，皆慢月旬！當時，唯恐，大將軍已入建康矣！”

……

岸上傳來海螺聲，隨風疊浪，撲入耳際。李越麵上神情微微一緩，揮了揮手，當即便稀有名雄渾的甲士，抬著長達兩丈的巨號，沉氣於胸，雙眼圓瞪，猛力吹響：“簧，簧……”

“甚好！”陸舒窈點了點頭，搭著抹勺的手，踩著小木凳，踏上牛車，將放簾時，眸子一溜，漫至莊牆。

上蔡城中，紙鶯高飛，織素、洛羽各牽一枚紙鶯，提著裙襬來回奔馳於縣公署門口，灑落一地格格笑聲。柔然公主與薛婉兒排排坐，二女蹲坐於門口的石階上，曲膝於懷前，托著香腮，百無聊耐的看紙鶯忽上忽下，聞聽放鶯的人嬌笑不竭。

“起，起行……”

至此，豫章與建康各自成陣，狀若冰山對角。一時候，大江表裡，龍起於陸、舞爪狂哮，煙雲滾滾之際，舟甲比帆，豫章控軍十三萬不足，皆從大將軍，建康控甲不及三萬，東南西北中諸方若從，勉強可與大將軍一戰！

“主母！”

與此同時，元帝司馬睿飛詔若雪散，任王導為前鋒多數督，命戴淵為驃騎將軍據廬江以抗，且加丹陽諸郡為軍；並以太子右衛周筵為冠軍將軍率軍三千屯江口石城軍塞。覆命兗州刺吏郗鑒引軍入曆陽，晉升安西將軍劉濃為鎮西將軍，令其揮軍南下討逆。令駙馬督尉桓溫領軍西下，拱衛建康；加謝奕為鎮北將軍，複令謝氏驅會稽郡軍入建康；遣柴桑侯陶侃加領江州，引廣州軍東回；加益州刺吏朱燾鎮南將軍，領荊州，率部躡王敦之尾。並招安江東諸郡，令顧陸朱張等士族率私曲勤王。

一聲金鐵交代，楚殤已然歸鞘，劉濃長身而起，目光果斷如山，聲音沉穩：“現在，二胡儘撤邊民，據城困關，導致民難南流！豫州赤地千裡，存民不敷十萬戶！長此以往，今勢複難存，遑論逐胡複北！危卵懸樹，墜地即亡，莫論休咎，乃不得不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