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五十一章 異日齊風[第2頁/共4頁]

“蕤，蕤兒……”郭氏麵白若紙，緊緊的捂著胸口，嘴唇顫抖不休。

荀蕤也有兩載未見孃親與阿弟，神情極喜，瞥了一眼馬背上的阿弟，笑道：“二弟，何為大也？”

“罷了，罷了！”

郭氏神情瞭然，拍了拍兒子的手背，眼角由然一酸，淚水幾乎滾落。

“哎！”羅塢主脆聲而應，驀地一昂首，瞥見兒子們尚佇著，當即勃然大怒，豎眉喝道：“主母劈麵，安敢直視？快快見禮！”

“妙哉！二弟已然長成！”

“灌，灌兒……”郭氏淚眼婆娑，神情龐大非常。

“我兒，快快起來。”

席連席，案接案，中置壇罈老酒，各色吃食。

“希律律……”

整齊齊截的吼怒聲，恰若滾雷雲爆，猶若本色，直直砸了過來，撞得人牙齒髮酸，渾身顫栗，情不自禁的不住後退。而對陣，隻得數十息，步地即成，呈鋒矢陣，劍鋒直指官道。隨後，數千人寂靜，手按寒刀，微微傾身，虎視火線。

素手捲簾，郭氏看了一眼老態隆鐘的羅塢主，眯著眼想了一想，繼而，眉眼儘開，笑道：“原是荀福，勿需多禮，快快起來。”

少傾。

“壯哉！！”

羅塢主笑意更甚，捋了捋須，朗聲道：“小娘子身為汝南典臣，掌華亭侯騎軍主帥，曾於虎牢關前，咆陣破關，陣斬石勒十八騎，更與洛陽一役，逐劉胡鎮東將軍呼延謨於野，橫屍百裡……”

“是，阿父。”

荀羨心知孃親之意，聳了聳肩，恰見其兄闊步迎來，當下縱馬向前，大聲叫道：“阿兄，阿兄……”

幾個兒子樸簌簌跪了一地，你看看我，我瞅瞅你，卻不知該如何自稱，隻得硬著頭皮，齊聲道：“見過，主母。”

天涯響起滾蹄聲，林梢與草海中的鳥雀聞聲而驚，撲簌簌濺飛，地盤亦是以而輕吟震顫，矮案上的生果等物滾了滿地。

陳眕眉梢輕抖，負動手，捋著須，強壓著背後微微顫抖手，笑問：“此乃，荀氏精曲乎？賢侄背城佈陣，半道夾迎，頗具古風矣！類其父，類其父矣！景猷兄，後繼有人矣！”（荀蕤之父，荀崧，字景猷）

郭氏與荀羨，齊齊看向荀蕤。

恰於此時，不遠處暴起一聲大讚，不是彆人，恰是荀羨，母子倆尋名譽去，隻見許昌城門嘎吱吱一陣亂響，璿即，內裡鐵甲魚貫而出，數千人踏步齊行，未聞他聲，唯餘沉重雄渾的法度與鐵甲鏘鏘聲。

“唉……”荀蕤搖了點頭，一聲長歎。

“華亭侯……”郭氏頓了一頓，眉頭一皺，不出聲色隧道：“但是那華亭美鶴……劉氏，劉郎君？”

暨在此時，鷂鷹去而複返，尚且複來兩隻，三隻鷂鷹呈“品”字形，低低斬過林梢，迴旋不去，叫聲蒼勁。荀蕤昂首瞻仰，神情幽幽，欣然道：“華亭侯，來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