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四章 血鎖長安[第1頁/共4頁]

一束陽光斜斜投進牆角，內裡有纖細之物，如絮翻飛。

待來到富麗的宮殿，內裡已起歌舞聲，嬌喘氣，狂笑聲，腐敗聲，拔刀聲，剁肉聲……

“嗡，嗡！”

這時，一群外族老婦走入室中，“啪、啪”的抽著鞭子，將甜睡中的雪海喚醒，冰冷的眼睛則掃過室內數百隻細嫩的羔羊，看著她們牙齒顫抖、瑟瑟顫栗。為首老婦每指一人，那女子便茫然的起家，沉默的接過衣衫，無聲束戴。

此室極闊，榻連著榻，人並著人，粗粗一眼掠過，成百上千，無一例外皆乃女子。她們是長安宮女，石虎的姬妾，當然她們大多數皆未見過石虎，乃是圈中之羊，可犒全軍，亦蓄糧草。

殿內驀地暴起一聲大吼，隨後便是連綴慘叫聲，以及一聲悲鳴。而後，殿外的軍士們拔出腰刀，突入殿中。殛斃，殛斃，無儘的殛斃……阿姐，阿姐的頭滾於血水中……

“多謝……”

石虎渾身披甲，頭戴金盔，中插兩縷四尺長纓，羽纓尾端高高豎起，雄踞於宮殿的最深處，在他的身下，蒲伏著幾名女人，下半身，未著甲。

“嗯，尚可！”

‘鶯畫，彆死……’

陽光落於其身，泛著溫和光芒，緩拂於其眼，長長的睫毛微顫時，皓潔如玉的臉頰淺淺撲著一陣光影，微黯。美女斜臥於榻，眷眷的身姿如水曲流，起伏有致。最是那苗條賽玉的腿，增一分則太肥，減一分則過瘦，乃是彼蒼最完美的佳構。

吳豫乃汝南人士，出身微寒，現為石勒十八騎之一。八年前，他攜裹數千流民竄出山林，投奔石勒，因其足智多謀且勇猛擅戰，故為石勒重用。殿中百將，唯他與參軍徐光未與女子逞歡，極其煞眼。

“嚶，嚶，郎君，陽兒，且輕些……”

‘鶯畫，鶯畫，我怕……’

“簌！”

笑聲，張揚的笑聲，鑽入耳朵裡，袁陽兒眸子漸爾澄潔，稠密的睫毛顫了顫，臉上的紅暈層層褪卻，伸手撫了撫搖擺的髮髻，摘下斑斕的步搖。

“多謝，阿嬤。”

袁秀一絲不掛的躲在暗中的牆角，緊緊的抱著雙肩，顫抖著慘白的嘴唇，極力的伸直著，好使身子更小一些，不為人發覺。她的眸子還是斑斕，身子如同光滑詳確的絲綢，而姿色更是城牆上數百負婦中的佼佼者。她們便若一堆烏黑的肉，每逢日複月出，靜候踐踏。俄然，她的瞳孔急劇一縮，不遠處的鞭梢帶起了一隻小巧精美的耳朵，是她的婢女鶯畫統統。

‘勿要看我，勿要看我，勿要過來……’

宮城外的長安城，彷彿天國深淵，袁陽兒與數百名色彩嬌俏的女子默行於宮城中，步搖輝於陽光，煜煜生影，蘿裙拖曳，更增素淨。

……

笑聲，妖怪般的笑聲喧嘩著，袁秀抹了抹臉上的血漬，掌著粘乎乎的血牆站起來，顫抖著身子走入陽光中，俏立於血灘裡，精彩的小足紋染血絲，妖豔；小巧有致的身子絳著血朵，魅惑；斑斕的臉龐仿若玉澤，被陽光漫漫的柔撫，嬌弱。她笨拙的揭示著嬰兒般的身材，花朵般的容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