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二十九章 ****一籠[第2頁/共5頁]

“吱呀……”數息後，室門輕開，走出兩名美麗的婢女，朝著素衣女子端手萬福。

淩晨，輕風輕漫，雪猶未散，皓皓潔潔姿意33鋪展。極目致遠，危山若鑄玉，曲溪似凝琉，千裡江山渾然一統，儘作銀妝素裹。

“唉，綺月，行書時，需得凝神沉心、心無旁騖方可。”那人欣然一歎，拾起細筆，走到小綺月身後，漸漸坐下來，半擁著小綺月，握著她的手，大手合小手，小手拽細筆。

“汝，汝南郡公……”小綺月眉梢一抖，嘴巴張得老邁，手中不由得一顫，筆尖再度一滑。

一入室中，暖意透神。

“噗嗤……”、“嘻嘻……”眾女掩嘴偷笑。

小女孩眸子撲扇如蝶，邁著小小的青絲履飛向閣房，邊飛邊道：“寄父，寄父……”聲音清甜，如涓細流。

“綺月……”閣房有人迴應，其聲清冷，略帶多少黯啞。

“唉……”織素悄悄一歎，隻得向兩名婢女點頭表示，婢女當即捧來熱水盆，往案上置放著各色物什：三十二齒青木梳，墨玉薔薇顫纓簪，翹羽飛簷朱梁冠，月色渾淩綢絲帶，以及那苗條若竹的月色袍等等……

小綺月轉腕蕩墨，半點小唇尚且悄悄吟哦，未幾時，玉額即現珠汗，筆尖亦微微顫抖起來。那人見了，劍眉緊皺，嘴唇越抿越薄。小綺月本已心怯，眼角餘光也一向溜著他，見他不喜，心中怦怦亂跳，一個不留意，筆尖猛地一滑，頃刻間，便見一道墨線直飆，將滿紙書卷橫拉，恰若一劍中剖。

“唉……”那人長長一歎，鼻子顫了兩下，皺著眉頭，端起陶盞，咕嚕嚕一陣飲。身邊的小綺月定定的看著他，細眉輕挑，小嘴微張，晶瑩苗條的鼻子，一抽一抽，心道：‘好苦，好苦，寄父真不幸……’想著，想著，吐了吐舌頭。

小女孩行走於雪中，素雪櫻紅各嬌容。

“真的麼？”小女孩眸子唰地一亮，繼而，將小小的身子倚在寄父懷中，粉嫩麵龐擦著他的手，磨來磨去。

兩名俏婢侍於一側，暗中卻比劃著奇特的手式，她們在賭著鄭小娘子將書幾卷，一個猜兩卷，一個賭半卷。

小綺月眸子眨啊眨，小手緊了緊鬥蓬。

“唉呀，好你個駱黑娃，竟然偷襲某家……”

素衣女子瞅了瞅簾內，伸指靠唇，令婢女禁聲。兩個婢女露齒嫣然，卻不聞聲，喧鬨若畫。

“寄父……”小綺月眨巴著眼睛，嘴巴撇來撇去，炫然欲涕。

婢女點頭道：“不知。”

便在素衣女子抓著裙襬，正欲嵌入室中之時，身後響起脆嫩的呼喊聲。聞聲，素衣女子莞爾一笑，將懷中木盤遞給婢女，回過甚來，隻見月洞口飄來一個小女孩，年約四五歲，未係總角頭，卻梳著雙耳垂環髻，細眉若彎月，瑤鼻似蔥尖，櫻唇半點，精美的小麵龐。身上則披著大紅色的小鬥蓬，將小巧的身子悄悄一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