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二十六章 諸路彙聚[第2頁/共4頁]

“嚶……”侍姬吃痛，淺撥出聲，石虎瞋目一瞪，侍姬花容失容，從速掩了嘴，蒲伏於床邊。石虎頓了一頓，心火難耐，便抓著侍姬盤著墮馬髻的螓首，稍稍按了一按。侍姬會心，緩慢的溜了一眼那一群麵若古井的白衣道人，強忍著無邊羞怯與痛惱，鳳眼迷離，櫻唇微啟。

……

斯須，滿滿一腕酒下肚，石虎眼亮若星，抹了一把嘴，問道：“軍情何如？謝家小兒，可有入彀？”

藥農朗聲笑道：“少年郎，此乃微子湖！吾等已出野山矣！往東百餘裡，即抵郯城！往南兩百裡，即入下邳！”

聞言，石虎嘴角一裂，提起那豔姬，往佛圖澄一推，笑道：“此女，且賜於汝！”

待奔入郯城境內，郗鑒抹了一把臉，眯著眼睛，看著烽騎遠遠紮來。

逯明將肉置於膝上，答道：“回稟單於元輔，其人遣三千精騎離城，然，未見雄師！”

寒星伴月，冷輝千裡。

“罷了，佛圖澄比丘為請神明，耗廢心神，切切不成推讓！”石虎表情大好，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，命佛圖澄撤退。

逯明恭敬的啃了一口肉，而後，垂首低眉，靜待石虎扣問。

帳中盤蕩著彎刀剁肉聲，待將滿盤骨肉斬作粉屑，石虎將刀一扔，拍了鼓掌，打了個飽嗝，吐出一口氣，慢條斯理的翻身上床，擁著油膩膩的羊皮衾，未幾時即聞憨聲雷起，側耳聆聽，內裡尚伴著自喃自語：“夫戰者，唯披膽而前也，勝負難料，難料……”

……

祖盛搭拉著腦袋，神情委靡。他隨桓宣一道，引江州軍入豫州參戰，已然足月，焉知，卻未逢一戰。而此尚不算甚，他自幼即生於江南，待入大山中，被濕冷幽風一浸，頓覺頭重腳輕，若非體壯若牛，早已滾落馬下。

稍徐，石虎等得不耐，眉頭一挑，掌著床棱，慢騰騰的支起家，嘴巴動了動，轉眼卻見佛圖澄緩緩搖了點頭，隻得耐住性子，放鬆了肩頭，一把攬過身側侍姬用力一揉！

逯明怔了一怔，沉默一陣推斷，難知石虎之意，隻得硬著頭皮道：“秀支替戾岡，劬禿當！”

“非也。”郗鑒搖了點頭，額角爬滿了細汗，眼鋒卻越縮越銳，冷然道：“由北至南，唯郯城一途，石虎屯軍不前，其意必在無奕！若鎮北軍有失，下邳與郯城聯角之勢、不攻自破。現在之計，唯有將勢就勢，會獵石虎於野！”言至此處，一頓，“鏘”的一聲，拔出腰長劍，嘲笑：“若要戰，那便戰，有何懼戰！”言罷，猛地一揮劍，勒轉馬首，向北，縱騎疾走，萬軍從隨……

“蹄它，蹄它……”

青蒼肅殺，西風填恨。

白衣佛圖澄道：“相輪鈴音雲：‘秀支替戾岡，劬禿當！’”（此乃羯語：軍隊一出，即得！）

“嗚……”恰於此時，石虎興趣飆至最濃烈處，旁若無人的捧著豔姬螓首，長長的順出一口氣，繼而，待豔姬為其清理結束，把那豔姬一推，長身而起，笑道：“佛圖澄比丘，何如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