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零三章 非吾族類[第3頁/共4頁]

“左司馬，我等請戰……”

“哦，放箭！”夔安裂了裂嘴角，眼底閃過一絲寒光，揮了揮手。璿即，城牆上爆射一團烏雲。

“汝乃何人？”夔安不為所動，笑眯眯的問。

冉良拖槊轉馬，放聲喝道：“吾乃鎮西將軍府騎都尉，冉良是也！速速開城一戰，如若不然，且自削頭頂毛髮，作龜首爾！屆時，吾當取之，朝作酒甕，宿作球！”言罷，一提馬韁，縱前三百步，高舉劍槊，奮聲吼怒！

“令在！”孔蓁拖槍而出。

“嘿嘿……”夔安冷冷一笑，揮了揮衣袖，不屑隧道：“李矩其人，心在洛陽，魂存洛陽，豈會北叩河內。其人縱入河內，又有何妨？屆時，吾遣一偏軍，便可伐之！”

“夔安……女子亦不如爾！夔安……賊禿廝……”恰於此時，城下傳來陣陣嬌喝聲。

徐光笑道：“殿下所言甚是，現在殿下攜七萬雄師入洛陽，吾觀敵陣不過兩萬餘，恰若往昔之赤壁……”言至此處，好似驀地思及一事，“啪”的一拍額頭，諂笑：“無巧不巧，城中恰存銅雀殿，此乃天意也！殿下當得此二美，夜薦床笫！”言罷，沉沉一揖。

徐光踏前一步，挽起袖子，朝夔安一揖，複向石興深深一揖：“殿下，左司馬所言甚是，但是，據邏騎回稟，滎陽李矩儘起兩萬雄師北上，觀其意，當在河內。河內守軍僅三千，若河內一失，糧道不保，我軍將不戰自潰矣！”

即有胡將嗡聲道：“左司馬，是可忍，孰不成忍！敵不過兩萬餘，我軍乃其數倍，何不開城一戰，以雪此辱？”

“孔蓁……”石興身材極其高大，當即按著箭剁口細細一瞅，隻見孔蓁秀足踏蹬，高低垂起馬首，嬌小小巧的身子隨馬而起，麵若銀瓜，眉似秋月，櫻唇一點，絳紅，最是那眼，媚中帶剛，恰若烈而難馴的焉耆馬，心中怦然一跳，嘴角揚起笑容，問道：“那荀灌娘可在？”

“驁……”

隨軍長吏徐光恭聲道：“常聞人言，江東之兵營下有女將勇猛擅戰，一者乃潁川荀氏荀灌娘，一者乃汝陰孔氏孔蓁。”言至此處，探首細細一辯，低聲道：“此女，想必即乃騎將孔蓁！”

冉良狂吼一聲，勒馬便奔，邊奔邊揮動著劍槊挑箭。待迴歸本陣，馬屁股插了一箭，背心中一箭，左肩中一箭，幸而，滿身側重甲，未傷及底子。神情卻極其無法，朝著中軍大纛下的荀灌娘搖了點頭，勒馬入陣。

朔風飛揚，裂得中軍大纛嘩嘩作響。

待至城下亦不勒馬，揚著小褻衣，拉起滾滾黃龍來回瘋跑，嘴裡則嬌聲叫道：“夔安，賊禿爾！速速開城一戰，如若不然，且著此衣！吾觀汝相，麵白眼細，身形妖嬈，若著此衣，定然美賽羅敷……吾若乃汝，必將顛顱來陣前，夔安，夔安，莫非汝乃……”長長一段熱誠之言，聽得城上的胡甲眉抖嘴裂，城下雄師鬨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