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一十三章 永墜黑暗[第1頁/共5頁]

“蹄它，蹄它……”蹄聲緩緩，來者僅一人，渾身白衣，脖掛木珠，正乃白衣佛圖澄。

“格格格……”大祭司嬌聲笑起來，拔過馬首，緩緩漫向山下，輕飄飄的落下一句話：“汝可得見，汝將是以一戰，陷長於惡。汝將是以一惡，永墜暗中。汝之首，亦將懸於旗顛……”

“善即乃善，惡即乃惡。”大祭司轉過身來，迎視石虎陰鷲的目光，半晌，看向白衣佛圖澄，輕聲道：“善與惡固存於念轉之間，然，善以後背便是惡，惡以後背即為善。善惡，終存乎一線。”藍目澄靜，危如泰山。

佛圖澄將石虎的眼神竄改儘落於眼中，卻半分不驚，接過弟子手中的小白兔，笑道：“此乃亡！”說著，將已死白兔合於掌心，嘴裡喃喃有辭，稍徐，把掌攤開，朝著掌心中的小白兔吹了口氣，乍然得見，那小白兔竟然展開了赤紅小眼，隨即，尖尖的耳朵驀地一豎，“嗖”的一聲，竄出了手掌，直直奔向帳外。

“啪，啪啪！”掌聲響起，石虎笑道：“佛圖澄比丘之神術，恰若天神也！以汝觀之，此戰，天神之意，在何？”

笑聲如桀，笑聲猖獗。

石虎慢吞吞座下，捧起一塊肉骨頭，胡亂一陣嚼，邊嚼邊道：“不知善，不知惡，即為善惡一線。天未崩，地未陷，吾尚食肉喝酒，當複何愁？”說著，歪頭問佛圖澄：“汝之神，言循環，存亡乃何物？”

右列之首另稀有位空缺，大祭司未作一言，持杖而入，白衣女子們侍於身後。有一名將領見大祭司與本身僅隔兩空位，心生不安，正欲起家另尋他處，卻驀地撞上單於無輔的眼睛，頓時一個激淋，手中酒杯猛地一晃，酒水傾瀉而出，濺了身邊漢姬一身，那漢姬本已戰戰兢兢，受此一激，脫口驚呼。

石虎按胸問道：“大祭司，不知阿胡拉天神乃何意？”

眾白衣女子均道：“願隨大祭司，奉養神明。”

聞言，眾白衣女子麵露慍色，大祭司將將受神明垂恩，豈可喝酒？石虎乃明知故犯，輕瀆天神！大祭司搖了點頭，淡然道：“伊娜兒蒙吾神阿胡拉之意，不成喝酒。”

“仁慈的單於元輔，三思！！”

一入此中，陣陣暖意劈麵而來，帳中四周升騰著火盆與火把，熊熊火光將廣漠的中軍帳燎的通紅如血。一竄竄狼籍的影子斜爬於帳壁，橫曳於烏黑的羊毛毯。石虎未著鐵甲，擁著毛皮深裘，敞胸露肚，踞坐於斑紋皋比床上，身側擺佈各有一姬，腳下蒲伏數姬。胡案右列坐著數名侍甲之輩，左列安坐著一群身披渾白袈衣的道人，為首者高鼻深目，發亂如草，脖子上掛著一竄木珠，見大祭司出去，濃如墨蟬的眉毛弱不成察的一抖。

簇擁著大祭司的白衣女子們神采微變，大祭司卻仿若未聞，手持權杖越眾而出，直入中軍大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