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一十三章 永墜黑暗[第4頁/共5頁]

“格格格……”大祭司嬌聲笑起來，拔過馬首，緩緩漫向山下，輕飄飄的落下一句話：“汝可得見，汝將是以一戰，陷長於惡。汝將是以一惡，永墜暗中。汝之首，亦將懸於旗顛……”

斯須，石虎眼中赤紅越來越盛，幾欲吐光成束，漸而，胸膛急劇起伏，無邊的稱心層層襲來，仿若六合乾坤與諸神皆存於一掌中，翻掌便可滅，璿即，指著大祭司，笑道：“阿胡拉之意，吾已儘知。然，大祭司之意，吾卻不知，甲士安在？”

“在！！”帳外甲士竄出去，眾將色變。

大祭司淺笑道：“跟隨聖火之光，便可得見殿下！”

未聞慘呼，唯餘血水汩汩聲，大祭司麵色微變，深褐色的細眉淺淺皺起。斯須，帳外甲士入內，將屍身扛走，一起滴血。一名漢姬挪步至大祭司身邊，執起酒壺，滿滿注得一碗酒，遂後，蒲伏後退至帳角。石虎摸了摸嘴上兩枚翹胡，舉起銅碗，笑道：“大祭司蒙神明垂恩，辛苦猶甚，且滿飲此盞為謝！”

“單於元輔，千萬不成……”

“伊娜兒，願領此意。”便在此時，大祭司寶藍眼眸出現一汪波紋，持著權杖，朝著石虎按了按胸，璿即，瞥了一眼白衣佛圖澄，微微一笑，而後，回身向帳外走去。

“酒之一物，乃粟糧所化，生於土，發於水。亦如人，行於土，存於水，禁或不由，因當時而異於行，存乎念轉之間，恰如善惡。”為首道人執起案上酒碗，微微一笑，將酒緩緩飲儘，抹了抹嘴角，續道：“酒入胸海，化為水。”

大祭司泰然自如，眾白衣道人耳垂目肅。

“咕嚕嚕，咕嚕嚕……”石虎喉結轉動，酒水灑了滿襟，待一碗酒飲罷，斜斜看了一眼大祭司，嘴角勾起森然笑容，不動聲色的拾起案上彎刀，以手指試了試鋒。

大祭司道：“佛圖澄，汝應得見，此地將為血河填滿，終有一日，單於元輔之首，將是以地之罪過，高懸於旗顛。”

少傾，石虎哈哈一笑，轉目看向佛圖澄，問道：“佛圖澄比丘，阿胡拉天神已然降意，汝之神，又言何物？”

大祭司道：“伊娜兒，不成喝酒！”

一入此中，陣陣暖意劈麵而來，帳中四周升騰著火盆與火把，熊熊火光將廣漠的中軍帳燎的通紅如血。一竄竄狼籍的影子斜爬於帳壁，橫曳於烏黑的羊毛毯。石虎未著鐵甲，擁著毛皮深裘，敞胸露肚，踞坐於斑紋皋比床上，身側擺佈各有一姬，腳下蒲伏數姬。胡案右列坐著數名侍甲之輩，左列安坐著一群身披渾白袈衣的道人，為首者高鼻深目，發亂如草，脖子上掛著一竄木珠，見大祭司出去，濃如墨蟬的眉毛弱不成察的一抖。

騎士首級聞聲了，猛地回過甚來，瞪眼白衣女子，按著腰刀的手緊了又緊。大祭司斜了一眼他，潔淨純粹的眸光令騎士首級縮了縮脖子，調轉馬首，衝向隊前。年長的白衣女子看著騎士首級背影，輕聲問道：“大祭司，此行，不知可否得見閭柔殿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