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八章 四勢四機[第1頁/共5頁]

劉濃默待數息，微微一拂袍擺，答道：“全軍可奪氣，將軍可奪心。朝銳、晝惰、暮思歸！故，避其銳，擊其惰，逐其歸！此氣，可為乾坤之氣，藏伏於胸，歸於天然。天然之氣，有中正平和，亦有暴烈蠻險，故，擅戰者，必擅治氣也！”

聞言，李催與羅環皆驚。劉訚至建康不敷五個月，商肆完工不過三月，便已斂財四千緡。而往年，長年亦不過才八千緡，教人如何不心驚。

“有勞。”

羅環滿不在乎的一揮手，按著腰刀，舉頭挺胸疾步踏出，他的體例簡樸卻有效，與張平比試弓刀，經得三日輪番較量，張平略遜半籌不得不平，不過那廝卻號令：‘如果有馬，定教爾橫陳刀下！’

“唳，唳唳！”

嗯……

飲罷，將嘴一抹，由衷讚道：“妙哉！”

紀瞻道：“老將老矣！”

“四千緡？！”

“阿爹。”

“叮鈴。叮鈴！”

“咦！”

“羅首級。”

將將行至本身的室前，門口的小婢雪雁便疾疾萬福道：碎湖阿姐，剛纔巧思阿姐來了，稍待了一會，便走了。”

劉濃安坐於案後，端著茶碗淺嘗，目光則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廳中陳列。不愧是文武皆備的紀瞻，便是廳壁所掛書畫亦儘顯其儒風鐵骨，最是那幅以鐘繇正楷書就的《吳子兵法》摘抄，遠遠一觀。筆跡剛健雄沉，捺飄若遊雲、點驕似驚龍，心想：書法恰是我之所缺，莫若鑒戒一二？

碎湖輕聲應著，腳步未停，俏俏邁進室中。現下她身為莊中大管事，莊中賦稅與表裡務瑣事皆繫於一身，巧思是來扣問中樓與東樓的婢女們例錢的事。莊中大婢、小婢與雜仆，小郎君都定稀有額不等的月錢。

陸舒窈微微側首，睫毛唰唰兩剪，嘴角緩緩翹起來。霎那間，淺淺的酒窩，笑意盛滿。

這時。紀瞻行至室口，見婢女正欲作言見禮，悄悄揮手將其製止，隨後默不出聲的踏入，悄悄立於劉濃身側。

陸舒窈坐在鞦韆上，兩手抓著纏滿絲帶的纖繩，一蕩。一蕩。

陽光透過窗，斜斜射到案上，拂著柔滑的臉頰，好似為她注得一層光，儘顯溫和。

“碎湖！”

“妙在何矣？”

院外，陸納大步踏來，一根手指勾著枚綿囊，一晃一晃。

紀瞻捧著茶碗，悄悄一吹，而後淺淺抿得一口，未答他言，反再問道：“四勢四機，何為氣機？”

羅環驚道：“碎湖，此言當真？”

月洞口衣衫閒逛，阿父與祖父連袂行來。

劉濃站在轅上微一打量，而後踏著小矮凳下車，徐步行至階前。對口門的侍從稍作拱手，笑道：“華亭劉濃前來拜見紀郡守，勞煩通稟。”

錯落的腳步聲從廊上傳來。雪雁悄悄抬眼看向碎湖，後者微微點頭表示，雪雁曲身而起，端著雙手迎出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