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八章 為君解憂[第1頁/共4頁]

這時，小顧淳從室外探進個腦袋，將墮入深思的兩人驚醒，繼爾小顧淳竄進室來，走到屏風後，脆聲道：“阿姐，阿父出來了，要見劉氏子呢！”

劉濃懶得理他，冷冷的瞥了一眼祖費，淡聲道：“縣丞行法以拿犯警，劉濃無權過問。隻是此人日前曾出言辱及我華亭劉氏，可否容劉濃一問究竟？”

灑然一笑，打了個飽嗝，讚道：“妙哉！”

劉濃鎮了鎮嗓子，答道：“拜見顧舍人。”

衙門公署則睜一隻眼、閉一隻眼，故作未知，這便是暗例。

劉濃麵寒如鐵，來到祖盛麵前，沉聲道：“茂蔭，劉濃先行告彆！”言罷，回身便走。

屏先人等了一會，不見他說話，便問道：“所為何來？”

屏先人瞅了瞅窗外，輕聲道：“阿父與族叔在議事，一時不得空，便讓薈蔚來陪。”話說完，她本身也不信，卻問道：“君，君信否？”

看著那嫩綠色的糕點，劉濃聞聲一陣“咕咕咕”的聲音，澀然一笑，跪於海棠葦蓆中，瞅了瞅擺佈，看了看室外，當真無人。

劉濃心中奇特，莫不是甲士領錯路了？

……

“祖堯安在？”

呼……“去吳縣！”

顧醇撇了撇嘴，改口道：“劉郎君，且隨我來吧！”揮著袍袖，忿忿而走。

踏出院中，滿園花海，各束花蕊爭奇鬥豔。

劉濃與顧君孝對膝於案，顧君孝還是懶惰歪坐，本日不捉虱子，但觀美鶴煮茶。劉濃平心靜氣，諦視附神於茶，藉著煮茶之機，將狼籍思路一一理透。

矮案上燎著香，置著食盤，盤中有各色糕點。

畢始斜眼瞅了瞅顫顫危危的祖均，嘴角不屑地一裂，冷聲道：“汝欲告我？請便！不過，念汝老矣，畢始便送汝一程。來人，且與我拿下，投入牢中，待他日以首見使君！”

按晉律，避役者當流徙千裡。

院口有三兩芭蕉，葉尖正透。

室中無人，夜燈已起。

“嗯！”顧薈蔚一聲輕咳。

劉濃淡然一笑，朝著屏風一個揖手，輕聲道：“下次，切莫隔著屏風，劉濃當守君子之禮，再不敢胡意冒昧小娘子。”說罷，回身便走，好似有些怕她。

畢始聞言好似一驚，凝睇著劉濃，半晌，嗬嗬笑道：“原是華亭美鶴在此，畢始方纔猶在暗問，祖氏怎會有此等美郎君！不想，竟真是醉月玉仙劈麵。畢始眼拙，恕罪，恕罪！”

……

江東戶籍分黃、白，黃者乃江東本土籍，士族以下且為黃者，成年後需得服徭役。

顧薈蔚細眉一皺，嗔道：“阿弟，不得無禮。”

是成心為之，尚是偶合？

落日如血，映得陳腐的城池一片通紅。牛車鑽進城門，沿著城牆而行，直抵硃紅大門。一日一夜，半晌未停，下車時身子竟不由得晃了兩晃，昂首望了一眼龐大的莊園，深吸一口氣，上前通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