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八章 兩不相乾[第2頁/共5頁]

陳氏眉頭一皺，正欲作言，劉濃笑道：“丁小娘子所言甚是，待劉濃稍歇幾日，便會至由拳拜見府君。屆時，將請府君與叔母同聚華亭，兩家通宜之事，也該有個章程。”通宜僅此於聯婚，在締結交誼的首年，有一係列煩瑣的禮節。禮成以後，兩家後輩走動便有了名份。

“哦……”

便在這時，陳氏邁出室來，臉上神情似有不喜，待看清廊下院中的劉濃時，眼睛驀地一亮，喜滋滋地笑道：“原是劉郎君，劉郎君但是至會稽而回？”

劉濃半晌未答，見宋禕歪著腦袋等待，隻得沉沉吐出一口氣，再次揖手道：“小娘子，劉濃去而複返，僅為一言。”

劉濃深吸一口氣，迎著那簇紅梅與綠瑩而去。雪花簌簌而落，感染著野樹上的點點殷紅，教人分不清何為雪何為梅。宋禕抬目瞻仰，伸手欲摘頂上之梅，夠不著，掂起腳，力不及，梅未摘著，反惹一蓬雪。劉濃沉默諦視著她的行動，一時竟無語相對，他與宋禕之間便若這雪與梅，模糊約約總未挑明。

陳氏笑道：“這雪下得好，若非此雪，還遇不著劉郎君。明日，我們恰好一同前去華亭。”

“呀！！”

小婢行至近前，輕聲問道：“小娘子，入城麼？”

“野梅自有暗香，守得雲開時，終可見月明。如有朝一日，劉濃可得逞心誌，力有能及……”言及此處，稍稍一頓，閉了下眼睛，沉聲道：“劉濃鄙人，本日借梅一枝相贈，望小娘子珍之惜之，他日，迎雪之時，定能再見此梅芳香透魂。”

雖說兩家乃是通宜，但怎可就如許進女子閣房。劉濃稍事潔整後，在院中明堂見過了陳氏。

丁青矜瞄了一眼劉濃，低聲道：“剛與孃親至餘杭而回，正要前去拜訪劉伯母。”

言已至此，劉濃滿心順暢，再不看麵呈驚色的宋禕一眼，大步走向飛雪，翻身上馬，急馳而去。獨留宋禕愣愣的捏著梅站於樹下，眸光亮滅。少傾，宋禕雙手合梅，款款走向牛車，站在車轅上眺望渾白中的那點烏青愈來愈淡，嘴角微微彎起來。

劉濃歸時，車隊迎著風雪再次起行。

當沉悶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時，帶刀的部曲正將蓬帳收籠，宋禕正欲鑽入繡簾中，而她之以是挑選在此地等待，是因為那處高地可未來往車輛一眼攬儘。

宋禕跳了一下，仍未摘著，便放棄了摘梅，側身笑道：“劉郎君有何事？”

陳氏一聲暗歎，劉濃所言在情在理，也隻得作罷。

經得這一打岔，邊行邊思的劉濃回過神來。瞧見綠蘿麵色烏黑，悄悄跺著兩腳，身子亦在微微顫抖。劉濃心下暗愧，笑道：“來福，你帶綠蘿先回。我稍後便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