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二章 國色嬌娃[第1頁/共5頁]

“哈哈，當不至此……”朱燾大笑，接過酒續飲，涓滴不在乎剛纔所作之諾。

“小妹……”

劉濃並非信不過朱燾，隻是此途終非他所願，因而便對著朱燾沉沉一個揖手，道：“兄長厚愛，劉濃感激不已，但是……”

“劉郎君，遊思欲歸……”

來人一聲長喝，將牛勒在三十步外，大聲問道：“此乃華亭劉氏乎？”

木屐踩著光滑的楠木廊，聲音又快又急，美郎君揮寬著袖轉過廊角，腳步漸爾慢下來，右手抹了下左手，暗吐一口氣，慘白的臉上微微一笑。

“百死而不旋踵！妙哉！”朱燾矗立於窗，擊棱大讚，隨後轉過身來，對探首探腦的鶯雪笑道：“清算清算，起行回烏傷。”

看著意氣風發的朱燾，劉濃心中感概莫名，有王敦在，若想南北結合，談何輕易，不然，朱燾亦不會借酒澆愁。而此次朝庭加封朱燾為益州刺史，益州在何地？益州便是現在氐族李壽占有，建‘成’國的蜀地，此舉並非司馬睿之意，實乃王敦操控，其意便是讓朱燾去撻伐益州，彆打往北的主張。

兩人傾酒飲儘，朱燾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漬，笑道：“瞻簀，我已將中軍大營由建寧遷至宜都，汝且度之，吾意在何？”

朱燾未上馬，勒馬於亭，側身笑道：“聽聞李壽有子，名李勢。李勢有女，乃國色嬌娃。朱燾如果破城而入，擒此嬌娃，將其贈送於汝，汝可願授？”

“駕！駕……”

“如此風雪，正適趕路。”

多年來，朱燾鏖戰氐族李雄、李壽於益州，莫論風雲變幻，計謀從未變動，始終便是為打通這條南北斜連之路，避開豫章，不經江夏，繞過襄陽，直指豫州。如此一來，北人可南下，南人可北上，集南北之力，共匡舊土。

至中樓，奉告孃親將去吳縣橋氏一躺，載儘之時，必歸。近些日子，每逢橋遊思醒來，劉氏必然掐著時候看望，當她聽聞橋遊思要走，心中極是不捨，當下便與劉濃一起至北樓。

劉濃指著窗外，笑道：“便若此雪，六合儘在一統，劉濃堅信，終有一日，將與兄長並馳於風雪當中，百死，而不旋踵！”

劉濃邁著白襪走到案前，扶正滾倒於案角的青銅盞，看了一眼正眨眼睛的鶯雪，笑道：“粉綺半掩疑晴雪，醉眼斜回小樣刀……酒蘊天然自性靈，人間有藝總關情。”

劉濃陪飲，淺抿幾口，想了想，說道：“兩月前，聽聞兄長三戰李壽於長沙郡，克武陵，兵進南郡，劍指涪陵，自至戰捷，三角互倚之勢已呈，足可言：進可攻，退可守。實乃可喜可賀，劉濃敬之。”言罷，替朱燾將酒斟滿，舉杯作邀。

醉眼已然惺忪，猶自揮杯喝酒，吐氣作歌曰：“大風起兮，雲飛揚，威加海內兮，歸故裡，安得猛士兮，守四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