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章 華月如籠[第3頁/共5頁]
“確屬我位。”謝尚搖著寬袖,慢悠悠的從溪水泉源度過來,朝著劉濃微微一笑,就坐於案後。
袁女皇一聲嬌嗔,粉臉悄但是紅,她們的追月戲玩,得在曲水流觴以後。轉念一想,怕是統統的世家女郎皆在等候早些結束吧。
“幼儒先生!”
謝裒濃眉暗凝,嘴上卻笑道:“道,道畿,仲秋之夜,月已占空。莫若由道畿開軸?”
劉濃行至桂花樹旁,藉著浮白燈光將樹下的袁女正辯清,眉梢微微一皺,擺佈瞅了瞅,見邊沿處另有一方空案,便欲前去落座。
待得四下歸靜,朗聲道:“今方仲夜,月坐天懷,冷風微習,相聚於流;頭頂之玉,恰若西子之眸,不遮;身側諸君,渾似少伯之才,不掩;觀此月,吾甚寥之,觀諸君,吾甚喜之;願以此酒,祭月於朗朗!願以此酒,訴幕於蒼蒼!願以此酒,與君共暢!”(訴幕,幕懷,詠誌)
褚裒笑道:“何需言借,便是送予瞻簀又何妨。褚災本來亦是想作半景圖以湊時節,未想一時觸景難耐,是以便乾脆妄為了。”
“你為何不……”
劉濃眉梢飛揚,閉唇不猜。
曲水流觴,開端。
恰於此時。月起。
袁女正眨了下眼睛,將本身案上的小酒杯拿起一個,瞅了瞅,神情彷彿頗是不捨,稍稍躊躇,終是悄悄放到阿姐案上,悄聲道:“阿姐,而後,你應當叫阿兄過來坐。”
一詩詠罷,世人皆讚。
另一側的謝真石已然起家,朝著謝奕等人喚道:“阿兄!”
袁女正悄悄瞥一眼劉濃,冉冉坐直了身子,把玩動手中青銅酒杯,漫聲道:“劉郎君,那是尚兄的位置。”
王羲之把著酒盞,稍稍沉吟,朗聲作詠:“蘭亭花無序,而後莫相離;虛幽生靜氣,風月喻天懷……”
王侃笑道:“仁祖之姿,美哉卓卓;其性渾不見物,清暢似達矣!嗯,此詩,當為上中。”
錦袍郎君將手中白麈微微一舉,隨後緩緩向下一拉,算作揖手,笑道:“幼儒先生與紀俊皆乃當世名流,海內共瞻之秀,道畿豈敢居前,請倆位開軸,道畿尚等著聞詩賦而追月呢!”說著,眨了眨眼睛。(紀瞻,江左五俊!)
正在四周找她們的謝奕神情一喜,笑道:“甚好,瞻簀、季野,且隨我來!”言罷,踏太小橋便走。
謝裒笑道:“然也!”
劉濃麵呈澀然,微作揖手,目光環掠四野找尋空位,但他們來得較晚,那裡另有空餘之處,除非讓來福再行擺案,可此時天氣已晚。
謝裒持著酒盞,仰天,一舉邀月,而後將酒水緩緩灑入溪中,世人皆隨。此時,月光投影而入,冠帶、輕紗,紛繁攏入九轉曲中,恰作因月成畫。
錦袍郎君斜靠床側雕欄,嘴角帶笑、神態愜適,漫不經心的將手中白麈悄悄一揚。製住謝裒之言,而後淡然笑道:“喚我道畿則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