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・紅白喜事（1）[第1頁/共2頁]

萬寒旌不說話，仍舊挑眉看著施人仰，施人抬頭色有些奇特，像是壓抑當中帶著模糊的迷惑，半天賦憋出了一句：“新娘子……是曉清。”

可確切是奏的喜樂啊，顧淩波看不懂了。

施人仰少小離家，現在尚未衣錦，不敢回籍，聽之隻覺悲切之聲悒鬱於口唇咽喉，他本來善琴，欲與之相和，何如琴不在身邊，想著不知是哪家的公子，若得瞭解，豈不快哉？因而順著那簫聲尋去，不想吹簫之人竟是位女人。

約莫是在三年前，暮春時節，施人仰上玉泉峰踏青，行至半山處俄然聞得美好簫聲，諦聽之下竟是《山中思故交》，倒是非常應景。那簫聲非常動情，如同待歸鳥啼鳴林色晚，半鉤朗月淡抹弦。千杯萬杯酬知己，隻恨夜短薄霞透衣衫。欲言難言，欲止難止，令人聽之哀婉哽咽。俄然，簫聲昂揚起來，由急到緩大疏大密、大起大落，起伏之間奏儘萬千感慨。

冇想到本日俄然就結婚了。如果平常婚事便也罷了，這將近年關又是大喜之事，為何恰好一片縞素之象？施人仰擔憂不過，不知此中是否另有隱情。

誰家辦喪事會吹拉彈唱鑼手轎伕全都一身素白？連迎親的肩輿都是白的，可不是雪大了積在身上的，人本來就是身著白裳，猛的看上去……不像辦喪事，倒像是辦喪事。

傅曉清，南門口一帶最馳名的青樓萬花樓的頭牌。雖為青樓頭牌，卻非常潔身自好，因善吹簫盛名在外，向來隻賣藝不賣身。提及來施人仰與她還很有段友情。

本來萬寒旌是不籌算去湊熱烈的，但他與施人仰訂交多年，也曉得那傅曉清在貳心平分量，聽得是她之事，便直接起家隨他們去了。

頓時就要過年了，提刑司裡的事也未幾，張聰夙來體恤部屬，萬寒旌又樂得清閒，下頭人便多些時候照顧家裡。這日施人仰本來是去南門口打酒的，被不時惦記取拍馬屁的顧淩波搶了先，兩人在回程路上就誰出酒錢一事拉扯好久，不想在半道上遇見有人辦喪事，顧淩波本來想上前去看看熱烈，誰知這一看就看出了不對勁。

顧淩波鎮靜之情溢於言表，脫口而出：“看熱烈啊！我長這麼大還冇瞧過這類熱烈呢！可真新奇，施大哥說叫上你了才氣去看，你麵也吃完了，這就走吧？”

傅曉清常日裡得了閒都會去玉泉峰，那日也是思之所起，鼓起而奏，冇想到不測結識了位知己，隻不過施人仰不便流連於萬花樓之地，二人倒也並不經常相見，隻知她有位青梅竹馬，前些年往都城裡去了，說是待求得功名必然返來迎娶，隻是三年疇昔，並未曾傳聞有人替她贖身。

她看不懂，可施人仰看得清楚明白，是以當即趕來講與萬寒旌曉得。萬寒旌聽完以後挑眉問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