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飼養手冊第十八條[第1頁/共4頁]

“陛下，智囊夜觀天象占卜所言，必有必然的事理，常言道天命不成違，末將感覺還是寧信其有的好。何況齊國乞降一事，事關嚴峻，以免耽擱戰機，以是末將才急著回京將詳細軍情回稟陛下。至於軍中事件，我已經托付安妥，陛下不必擔憂。不過回京一事，是末將一時心急，考慮不周，願領陛下懲罰。”

禦案後的燕帝一襲華貴的龍騰暗紋錦袍，暖黃色的落日透過紙窗灑進屋內，男人冷硬的麵龐隱在光影裡，略顯恍惚，眼底卻閃動著鋒利的寒光，直直落在紀子箏的身上。

高湛守在門外，瞥見紀子箏麵色安閒地從禦書房走出來，目露微訝。

聞言，紀子箏勾唇微微一笑，隻是標緻至極的桃花眼中卻冇有一絲笑意，清冷嗓音裡帶著明晃晃的諷刺意味。

“以是我該感到幸運嗎？陛下如此體味我，曉得甚麼是我的軟肋，早早的便想要替我打掃今後最大的隱患。”

紀子箏不避不讓地對上燕帝怒極的目光，沉聲道：“為君者，護不住忠臣；為夫者，護不住妻兒。叨教陛下，坐於這萬人敬佩的龍椅之上，有何意義？”

“將軍請說。”

“對，陛下以天下為棋局，以彆人骨為腳上踏。為了立足人間權益的最高處，便是親生骨肉也是指間棋子，更何況彆人家的。想來也隻要紀石崇那般愚忠之人，纔會將本身的骨肉拿給你這般糟蹋……”

燕帝道：“笑話！二十多年前，梁氏那毒婦連同勇猛候詬陷沐家謀逆之罪，使得沐家滿門抄斬，如此血海深仇，莫非你都忘了！？”

紀子箏看都冇看一眼腳邊的軍報，他緩緩直起家來，迎上帝王肝火彭湃的目光。

燕帝的神采刹時變得丟臉至極，眸光冷厲地看著紀子箏，冷冷直言道：“朕奉告你，兩國聯婚一事與你毫無乾係！朕已經決定了，就算你趕返來了也還是於事無補！”

“紀、子、箏！！！”燕帝拍案而起，目眥欲裂，眼底儘是怒紅的色彩。

紀子箏黑眸輕斂，長長的睫毛垂下，掩住了眼底的情感，語氣淡淡道：“末將心繫軍情，不敢有一日擔擱。”

聞聲提及‘沐氏’，紀子箏眸光一暗，握在袖中的手用力蜷緊了，一貫清冷的嗓音此時帶了幾分晦澀：“是，對於你們而言，她不過是一枚棋子，需求的時候能夠隨便捨棄。但是對我而言，她是我這平生獨一想要保護的東西。”

六個沉沉的字寒硬如鐵，砸在禦書房窒悶的氛圍中，砸在紀子箏心頭最柔嫩的處所。

燕帝氣得胸口起伏，指著紀子箏怒道：“好、好！是朕藐視你了，從赤焰關到郡都城，竟然半月不到你就趕了返來，看得出你的確是心急啊！”

他氣憤地攥緊了拳頭，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：“可她是個傻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