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四章 紛繁[第3頁/共5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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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寅咀嚼康熙這番話，還是若明若暗，但有一層非常清楚，天子不籌辦究查這事，但對太子仍不很放心，怔了半日才道：“主子明白！”

轉眼間，就到了臘月。這日，十阿哥的馬車到了九阿哥府，門口的侍衛早就熟諳十阿哥的貼身寺人小竹子了，見他來後直接讓馬車通行到府裡。

這是一件二十多年的積案。當日，曹寅和穆子煦拿住逆首楊起隆，順藤摸瓜，頭一個便查封了兩江總督葛禮的書房，發明很多手劄是上書房大臣索額圖寄來的，很有些暖昧詞句。正躊躇時，太子和四阿哥竟委專人馳驛南京，犒賞他們快意、臥龍袋等物，老兄弟倆料是戲中有戲，幾次計議，焚燬了手劄、開釋了葛禮，隻將首惡楊起隆明正典刑，諱飾了這件潑天官司。二十年了，曹寅不但不敢居這個保駕之功，連提也怕提這件事，幾次丁寧穆子煦不要去提這件事，厥後，葛禮被四阿哥門人年羹堯斬後，索額圖也鋃鐺圈禁而死。曹寅滿覺得這事成了永久的奧妙，不料康熙本日親口扣問，辭氣鋒利得無可躲閃，怎能不叫貳心膽俱碎？

施世綸一邊起家，一邊小聲嘀咕道：“如何能撂下這麼兩句話，就放手兒走了！”

四阿哥曉得，單憑施世綸不管如何拗不過太子，遂說道：“這就比如推車上山，要一氣嗬成，即便在最難走的坡度也不能停下來，一旦停下來，隻怕車子還要滑到山底下。太子，這時候不能抽柴呀！”

十阿哥這番話聽起來挺峻厲的，但是隻要看到他說話時的笑容就曉得他隻是對徐九方開開打趣罷了！徐九方天然曉得這些，低著頭陪笑道：“瞧十爺說的那裡話，主子們如何會不謹慎呢！十爺儘管放心，主子親身看著他們搬東西。”

曹寅忙道：“主子在路上染了風寒，遲誤了幾日，又叫主子惦記取了！金雞納霜冇捨得用完，餘下的全保藏著呢，萬一再犯病時好用，主子這輩子或許就死在這病上頭，這藥貢自外洋，得之不易，以是不敢糟塌了。主子歡愉到六十了，這是托了主子的洪福，還希冀再活多少年呢！”

太子說道：“冇說甚麼，隻神采陰沉得丟臉，我也冇敢問，還是按我本來說的辦，見好就收！”

曹寅也感喟道：“是啊！熊賜履也作古了，主子跟前的白叟是越來越少了。江山代有秀士出，各領風騷數百年，該是下一代著力的時候兒了。剛纔在西華門候旨，正碰上趙秉誌，也都老得不成模樣了。提及勾決人犯的事，主子倒想起來，想替方苞討個情兒。這是個馳名的才子，可惜的是捲到戴名世案子裡，他再一死，桐城派的文氣便會一蹶不振，未免有點可惜。”

四阿哥無可何如地搖了點頭，說道：“太子，不是我們不遵鈞旨。你得細心考慮，我們已經落了個刻薄蟲名聲，如果不把事情辦利索，一垮下來就會變成不幸蟲！依我鄙意，還按皇阿瑪的原旨辦，一清到底。最後確有困難的，皇阿瑪天然也要恩開一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