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八章 時過境遷(2)[第2頁/共3頁]
且遇卻笑著搖了點頭:“我這個假的削髮人,何來的‘戒律’之說呢?”說著,他舉起酒杯,仰開端將清冽的菊花酒一飲而儘,嘴角的笑容愈發苦澀,“我做了那麼多的孽,想入佛門平靜之地,都無處肯容我。佛門戒律,本就不是為我這類人存在的。”
方纔一向站在寒瀟身後的劉仲遷,此時卻冇有立即追上去。他看了看寒瀟分開的背影,又看了看且遇,俄然說道:“公子。自你多年前從府中搬來竹舍住,部屬就常常要來這裡請你。之前來是請你去見一見本身的父親,現在來變成了請你見一見本身的兒子。部屬老是不明白,這父子相見本是天底下最理所該當的事,如何到了公子身上,卻這麼難?”
憶兒抬開端,固然眼神空無一片,底子看不到且遇,但他還是儘力地仰著頭,暴露光輝的笑容:“恩,憶兒想爹爹了,孃親就帶著憶兒過來了!”
且遇低垂了頭,也不言語。
唐不驚是在唐想蓉將他打醒以後。纔來竹舍找到的且遇。本來他們兩人隻是幾麵之緣的乾係,並冇有多麼熟稔親厚。但現在。他們也惺惺相惜起來,因為隻要相互,才曉得本身內心那龐大的浮泛。他們是一樣的人,在此時現在,有著一樣的感受。自她分開以後,便將他們統統的歡愉和但願都帶走了。
“爹爹。”當寒瀟領著憶兒推開竹舍的門,憶兒立即甜甜地出聲喚道。
但且遇曉得,本身在這裡近兩年的時候,向來都不是一小我。司徒璽一向派人在監督著他,他不過從司徒府那件囚禁他的房間,換了一個樊籠罷了。
又坐了一會,淺談幾句,唐不驚留下那白瓷瓶裡裝的菊花釀,單獨分開了。喧鬨的竹林,小巧的竹舍,又隻剩下且遇一人。
寒瀟將且遇和憶兒的神采竄改儘收眼底,心中也是止不住的酸澀。這兩年多來,因為有了憶兒,她垂垂地學會去節製本身心中的肝火和魔性,已經很少走火入魔了。她上前一步,將憶兒抱起來,淺笑著對且遇說道:“憶兒好久不見你了,天然非常思念。上上個月他兩週歲生辰,盼了你好久,你也未到,憶兒足足哭了一夜,如何哄都哄不好。”
“但是,他們都不是爹爹啊!”憶兒臉上的笑容一刹時垮了下來,他委曲地憋著嘴,聲音都略帶了哭腔。
公然,夜幕將近來臨的時候,紅衣的貌美婦人,領著一個小娃兒,帶著一小隊奴婢,來到了竹林。那紅衣婦人天然就是寒瀟,她這兩年以司徒家少夫人的身份,仍舊住在司徒府中。司徒璽對她倒是越來越仰仗,很多事情也都與她籌議。一身寶藍色繡仙鶴孺子小袍子的孩童,恰是司徒憶。他長得很像且遇,玉雪敬愛,又非常懂事,深得司徒璽心疼。隻是,司徒憶的眼睛始終如出世時那樣,麵前白茫茫一片,看不到東西。司徒璽請來無數名醫,乃至方士,都冇法治好他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