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自救(三)[第3頁/共4頁]

孟楚清將銀臂環戴回左臂，還將袖子掩好，暴露一個諷刺的笑容，道：“我們家的太太，可比甚麼流民短長多了，流民隻搶糧食，她倒是傢什金飾銀子，隻要見得著的，十足都想摟了去。我如果戴個簪子或是鐲子，她轉頭不見我帶了賣傢什的銀子歸去，就能把我頭上插的，手上套的，全都搜了去，你信是不信？”

這話說得有理，授之於魚，不如授之於漁，隻是又觸及買田，梅枝反而不吱聲了。

孟楚清但笑不語，取下銀臂環，不知按了個甚麼構造，那臂環就啪的一聲，裂作兩節。梅枝嚇了一跳，探頭去看，本來那環，中間竟是空心的。

孟楚清不等她說完，就朝車窗外指了指，道：“給他們送去，記得再帶壺水。”

梅枝愣了愣，挪到她中間一看，頓時紅了眼圈，拎著承擔和水囊，跳下車去了。一時她分發了吃食和茶水返來，帶著哭音對孟楚清道：“五娘子，他們連口潔淨水都吃不上，我們家卻拿大桶大桶的淨水來沐浴，真真是罪惡，不如從明天起，我不沐浴了，把水省下來送給他們吃罷。”

孟楚清叫戚大柱持續趕車，又把梅枝留給她的兩包零嘴兒遞到內裡去，一包與了戚成全，一包叫他拋給廖全，然後纔回過甚，對梅枝道：“升米養恩，鬥米養仇，你如果每天都來，他們家的大人，就該拿你當冤大頭了。你如果然不幸他們，等我置了田，雇他們家大人來田裡做事，也便罷了。”

梅枝看著，讚歎不已，卻又不解：“五娘子，我們逃荒時，如許的金飾也冇少買，你不拘選個簪子或是鐲子都使得，卻為何恰好挑個甚麼紋飾都冇有的臂環，並且還藏在袖子裡？”

梅枝邀功似的舉起一隻彈花承擔，笑嘻嘻隧道：“就曉得五娘子會嘴饞，我備得齊著呢，有越梅、十般糖、韭餅、糖蜜糕……”

孟楚清非常打動，待要強勸，轉念一想，這般作態傳歸去，倒能使得浦氏更信些，因而便冇強求，隻在路邊尋了個麪攤，叫了幾碗插肉麵，就著火燒吃了。孟楚清猶覺簡薄，過意不去，廖二卻感慨，在韓家莊，就是如許的吃食，平凡人家也隻要過年才吃得著，如果碰上荒年，過年還不必然吃得上哩。

傢什很快裝好，由廖嫂家的男人廖二和她兒子廖全駕車。孟楚清帶著梅枝坐的這輛，則由戚媽**丈夫戚大柱和兒子戚成全駕著。

是 由】.

事情辦好一半，孟楚清方覺饑腸轆轆，想到戚大柱幾個趕了一上午的車，必定餓得更短長，趕緊叫他們跟上，一起到闤闠上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