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39 夜宴(上)[第3頁/共6頁]
阿濟格凝重地說道:“發喪……北京估計已經亂成了一鍋粥。我們持續發喪,若事有可為,那就……若局勢已去。”阿濟格閉上了雙眼:“哪怕是投奔濟爾哈朗,也要保住兩白旗。”
想當初多爾袞擁立順治,私底下跟他碩塞道瞭然利弊。如果豪格當政,必定會策動一場大洗濯。豪格此人能文能武,有勇有謀,在宗室裡頭但是頂尖的人物。如果豪格當了天子,頭一個便要拿多爾袞、多鐸、阿濟格三兄弟動刀,緊跟著轉過甚來就得對於他碩塞……誰叫他碩塞是黃台吉的兒子?便是換了碩塞是豪格,恐怕也得這麼乾――清除統統潛伏的敵手!
耿仲明與尚可喜尚且如此,那些新附軍就更不消提了。淮北地界的清軍為之一空,那些新附軍要麼一鬨而散占山為王,首鼠兩端地來個坐山觀虎鬥,要麼徑直把辮子一割,轉頭就投了明軍。這會兒兩白旗加起來不過七千來人,實在冇故意力去管那些雜碎,隻是一門心機地往北京走著。
“這……不太好吧?”戈爾泰皮笑肉不笑隧道,語氣裡半點身為主子的恭謙都冇有:“王爺雖是先帝之子,可隻是個郡王。而我家王爺是親王……就算論軍職,也該聽我家王爺的吧?”
且,那澳洲花皮的火銃連綴不斷,冇有個停歇。用馬隊衝鋒必定接受龐大的喪失,可如果用兵……便是十倍於澳洲花皮的兵力,也隻是給對方送人頭罷了。碰上這麼不講理的戰法,的確就是無解。
足足等了半天的風景,火線煙塵滾滾。大隊的馬隊囊括而來。最前頭的三百馬隊簇擁著阿濟格飛奔而來。留著絡腮鬍子的阿濟格彷彿冇瞥見碩塞普通,隻是朝著棺槨撲了過來。
可現在……跟著多鐸的毀滅,這統統都成了泡影。送出多鐸的臨終口述信以後,碩塞就墮入了躊躇不決當中。到底是跟著叔叔多爾袞一條道走到黑,還是轉而支撐兄長豪格?碩塞畢竟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青人,淩晨的時候或許方纔下定了決計要跟著多爾袞走到黑,可到了中午就揣摩著要不要轉投豪格門下了。
“本王安,起來回話吧。”
多爾袞單獨坐在空蕩蕩的明堂裡,夕照的餘暉下,廳堂裡略顯暗淡。他的左手還捏著一封信箋,上頭模糊暴露草率的字句:“……至翌日,花皮猛攻不止,萬炮齊發,有如排山倒海。花皮之火銃,射程頗遠,竟達八百步之遙……兩白旗兵勇,迎炮銃而逆襲……斯須間,血肉橫飛,斃傷無數……花皮有一物,層層鐵絲環抱,上有倒刺,掘地立樁,雄師至前,斧劈刀砍何如不得……潰敗之勢在所不免……圖賴自告奮勇,率三千兵馬斷後。子時伏擊,醜時潰兵乃還,言圖賴力戰而死……此役,我中路雄師二十二萬,十去其九!臣弟頓首,望攝政王兄多爾袞了了:為大清計,若他日花皮北上,則決然不成正麵反對。當儘遣精騎,斷其糧草,襲厥火線;少部為餌,誘而伏擊。一擊不成,噹噹即遠走。且不成與花皮鏖戰!若花皮滿五萬,則事不成為,退居白山黑水方為上策……臨書草率,臣弟多鐸遺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