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39 夜宴（上）[第5頁/共6頁]

呼喊聲順著風傳出去老遠。搶先的抬著棺槨的幾名清兵，相互對視一眼，便要放下棺槨。

“綁了！如有抵擋，格殺勿論！”

貼身的戈什哈也急了，低聲在一旁出主張道：“王爺，此事不走更待何時？等英親王來了甚麼都晚了！”

“何意？”阿濟格立著眉毛道：“你怯敵避戰，拖累雄師，致雄師慘敗，本就是極刑！加上方命不從，圖謀不軌，罪加一等。”

多爾袞單獨坐在空蕩蕩的明堂裡，夕照的餘暉下，廳堂裡略顯暗淡。他的左手還捏著一封信箋，上頭模糊暴露草率的字句：“……至翌日，花皮猛攻不止，萬炮齊發，有如排山倒海。花皮之火銃，射程頗遠，竟達八百步之遙……兩白旗兵勇，迎炮銃而逆襲……斯須間，血肉橫飛，斃傷無數……花皮有一物，層層鐵絲環抱，上有倒刺，掘地立樁，雄師至前，斧劈刀砍何如不得……潰敗之勢在所不免……圖賴自告奮勇，率三千兵馬斷後。子時伏擊，醜時潰兵乃還，言圖賴力戰而死……此役，我中路雄師二十二萬，十去其九！臣弟頓首，望攝政王兄多爾袞了了：為大清計，若他日花皮北上，則決然不成正麵反對。當儘遣精騎，斷其糧草，襲厥火線；少部為餌，誘而伏擊。一擊不成，噹噹即遠走。且不成與花皮鏖戰！若花皮滿五萬，則事不成為，退居白山黑水方為上策……臨書草率，臣弟多鐸遺言！”

冇等碩塞持續說甚麼，戈爾泰見縫插針道：“我家英親王命王爺臨時原地安營，待明早兩軍會同再一同北返。”

但到了這會兒，碩塞也想開了。便是退回關外又如何？這中本來就是不測得來，現在得而複失，冇甚麼大不了的。竊據中原幾年，劫奪的浮財足以讓他們這些宗室享用平生，冇需求為了本來就是明朝的江山搭上本身的性命。所謂時也命也，既然強求不得，還是順勢而為的好。

碩塞當時就急了：“英親王，你這是何意？”

半晌的風景，十幾名騎士追了上來，停在碩塞身前。頓時騎士紛繁上馬，抖了抖馬蹄袖，齊齊紮千：“主子戈爾泰見過量羅承澤郡王！請王爺安！”

老淚縱橫，聲嘶力竭。那三百戈什哈一樣長跪在地，腦袋觸地，如同死了親爹普通地慟哭著。足足哭了一刻鐘，有兩白旗的將佐上前安慰，請阿濟格節哀順變。阿濟格也不推委，就用袖子擦了擦滿臉的鼻涕眼淚。驀地轉頭瞪眼，瞧著不知所措的碩塞，抬手一指：“將此獠給本王綁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