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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微微一歎，“也晚了，早些睡吧，我的話你再漸漸想想，我會在宣城待上一陣子，你不消急，信賴李府那邊也會好好考量。”

末端又添了一句：“這世上多的是名利客，就二郎這性子，世上已難尋，於我和你父親來講，求得不是你們多有出息，而是你能一世安穩，這就充足了，如果能夠，哪怕我和父親現在閉眼，也會心安了。”

“有甚麼捨不得的，我瞧著你就是索債鬼，早曉得如許，當初就不該生你下來，魔了我和你父靠近二十年，現在這般大還不消停。”

程氏頓了一下，轉頭望向陸辰兒目光有些龐大。有寵嬖有顧恤，伸手捋著陸辰兒垂在胸前的長髮，“姐兒，婚姻不是兒戲，若你這一步真邁了出去。今後就冇有轉頭路了，我今兒瞧著二郎還好，起碼對你有幾分情義，二郎性子純和良善，憑著這幾分情義，憑著伉儷名分。這一世你都安穩度日，至於你對婆婆說出去的話，我明兒見了你婆婆。自有一番說話，隻當是你們小孩子絆嘴負氣，作不得真，冇人會去多理睬的，並且這回你們跟著一起去京中的話。返來隻怕已是數年後了，。這場鬨劇也就疇昔了，至於孩子的事，我還是那句話，李家並不缺孫子，泳哥兒記事了，但濟哥兒還在繈褓正合適，你再細心想想。”

出了廳堂，扣問了婆子，曉得李皓白在內裡的書房，陸辰兒便由著幾個婆子領著去了外書房。

“你直接扔了兩個字過來，還問你父親有冇有同意，甚麼事你想乾就乾，還需求你父親的同意。”一提起這個，程氏就活力極了，特彆是先前陸辰兒又提及，她竟然親身跑到柳氏跟前提及，自請拜彆，程氏就恨不得乾脆一巴掌拍死她，隻是手伸出去，最後變成了輕戳了一下陸辰兒的額頭，“依我年青時候的性子，非論其他，先給你一頓好打，看你還這般混鬨。”

不過，陸辰兒也冇去細想。

“那孩子倒是個可貴好孩子。”程氏獎飾了一句，旁人自有人跟著擁戴，連帶著彷彿都健忘了李皓白科舉落第的事，陸辰兒可冇健忘，前不久，柳氏插手一家落第人家的酒宴，返來時氣得不可，把李皓白叫去訓了一頓，說他不爭氣如此，讓她在內裡受了挖苦。

進了書房，劈麵碰上折桂守在門口，一見到陸辰兒，折桂忙上前請了安，又道：“二爺現在在東稍間，奶奶直接去東稍間就好。”

“我剛到，誰都還冇見，就讓他給拉了過來。”程常棣收回驚奇，笑了笑。

夜幕重重下，陸府梨香園中，燈火透明，程氏和陸辰兒母女倆並肩仰坐在床頭說話，屋子裡丫頭婆子都已經退了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