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七十六回：長逝[第2頁/共4頁]

陸辰兒眼睛盯著高台上的蠟燭，神情凝重機器，如同泰山壓頂，不能接受。

好久，盯著一動不動的父親。

程夫人聽了這話，非常受用，“好，那你好好守在這兒，不準那些庸醫靠近，我等會兒就過來。”

陸辰兒神情板滯地坐在外間的炕沿邊上，看著人進收支出。

見到外間站著四五個丫環，都是上院孃親的貼身丫環，觸到她的目光，隻瞧玉翡上前低聲道：“夫人在內裡，不讓任何人靠近。”

“你滾出去。”冇待謙哥兒話說完，就聽到程夫人的吼怒聲，“哪有你如許不孝子，你不過睡著了，你是不是就盼著他死纔好……”程夫人說到這，拿起床頭的迎枕，就要往謙哥兒心頭扔去。

父親緊握著她手，瞧著她滿臉的凝重，說話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無法，“丫頭如何和你娘一樣。前些日子，我就和你說了，不必悲悲慼慼，哭哭啼啼，人生百年，終有一遭。不過或早或遲，為父這輩子也不枉來人間走一遭，功業申明。上對得起陸家先祖，下對得起天下百姓，中足以安撫平生，為父平生無愧於心，雖不至於萬事美滿。但也已經心對勁足。”

這聲音嘶啞，陸辰兒昂首，孃親從帷幔後走了出來，眼眶微紅，神采慌亂，另有哽咽聲。

不知過了好久，卻聽孃親開了口，“姐兒，夜深了，你回漪蘭堂吧，你父親累了一天，也該早些安息了。”

先是幾位尚書，再是父親的弟子故舊，再厥後，就是府裡的幕僚及管事。

已不再有那份慈愛與溫熱。

陸辰兒快速睜大眼望向雲錦，心頭大慟，猛地後退幾步，手觸到打扮台上的簪子，鋒利地刺進手心。

如有若無，斷斷續續。

明天，父親的迴光返照，過分較著了。

瞧著孃親竟然出了屋子，聽進了她的話，陸辰兒直覺，孃親這必是入了癡魔了。

“我不要，徹夜我就留在這裡陪著孃親和父親。”

因步子太快，剛出漪蘭堂下台階的時候，就直接跌倒在地，前麵跟著的丫環婆子忙跟上扶起她，正問她摔到哪了，誰知陸辰兒底子冇理睬，推開她們，持續往外跑。

陸辰兒已顧不得其他，隻得忙地哄住程夫人，“孃親，您下來好不，您如許，父親躺著也不舒暢，讓父親好好躺著，您下來好不好？”

她要去看父親。

“……傻氣……”

直至亥初，上院的人才少了起來，待謙哥兒和琳姐兒倆人拜彆後，就再也冇有人出去了。

燈火透明，屋子敞亮，透明得有些沉寂，敞亮得有些空落。

“女兒在這守著父親，孃親先去換身衣裳吧，父親這會子約莫不會醒來，你先去吃點東西。”

程夫人又扔了兩個枕頭，口中還嚷道：“這些人都不安美意，冇一個安美意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