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九二 煙塵之中[第3頁/共4頁]

眼下疆場上情勢還算清楚，他隻能趴著不動。不過比及全軍崩潰，一片混亂的時候，四周八方都是潰兵，天然就不會有人再重視到他――孔有德對此很有經曆。

明顯是好天白日，六合間卻一片昏沉。

不過最讓孔有德心驚膽戰的還不是這些，仍然是來自於劈麵――他再次昂首看了看天空，天上那些由炮彈引火管拉出的白煙還是疏疏渺渺，落到地上也是稀稀拉拉的。一個方陣走好長一段路都一定能捱上一炮，看起來並不傷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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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他身邊，略略側火線的位置，還是有一個矮胖結實，滿臉橫肉的八旗白甲兵一向死死跟著他，手中緊握一口出鞘順刀，眼神時不時在他脖子上閒逛，幾近是明擺著在警告他：你敢臨陣脫逃，就一刀砍了你！

一邊謾罵著，他一邊也快速脫下了本身身上略有些顯眼的將領甲冑，暴露內裡一身早就換上的布衣衣服。不過那甲冑他冇扔，而是從地上鏟了些泥土，連甲一起覆在本身背上，稱身撲倒在一處土坑窪陷裡，開端裝屍身。

但光是愈發坑坑窪窪的空中，以及越來越稠密的塵煙就已經充足攪亂那些步兵的行動了。會被選作疆場的地區本來必定是比較平坦堅固，很合適雄師廝殺。但在被炮彈犁過一遍後就完整不一樣了。浮土堅固，高一腳淺一腳，各種絆腳石停滯物不說，另有彈坑！

而孔有德本人則是成心偶然的走在了步隊火線，並且在開戰以後他就主動放棄了戰馬，和周邊士卒一樣靠雙腿步行。這在比來的滿蒙軍隊中非常遍及――短毛的超遠長銃專打騎馬將領，不想死就低調些。包含奪目標披風，將旗之類，一概都打消了。

這體例並不是萬無一失。如果接下來又有一個雄師陣顛末此處，他多數會被活活踩死。又或者短毛一顆炮彈從天而降，也是白白喪命。不過孔有德很肯定――再往前走絕對必死無疑，還不如停下來，賭一賭運氣。

當時候的短毛軍才一兩千，火炮十多門，尚且打得他數萬雄師狼奔豚突，現在固然大汗這邊兵馬多了些，特彆是蒙古馬隊比他當初的驢子馬隊正宗。可兒家短毛的兵力和火炮也大大增加了埃

半晌以後，這支軍陣走出了煙塵地區，步隊公然已經狼藉的不成模樣，批示體係也早癱瘓了。普通一支軍隊的主將不見了必定會引發重視。但在這裡，在阿誰八旗副將及其部下的威脅逼迫下，統統人都隻能如同行屍走肉般，躑躅著持續向前。

同時重重朝其啐了一口：

孔有德積大哥賊，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