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零七 露一手[第4頁/共5頁]

一聲聲清脆的槍響飄零在瓊州海峽，遵循龐雨的要求，這名流兵前後用立姿，跪姿和臥姿各自射擊兩次，每一槍都打得阿誰木桶碎屑橫飛，很快裂成碎片沉入海底。六槍很快打完，兵士反覆用拉殼鉤拉出彈倉中碎紙片，重新裝入槍彈的行動，然後爬起來，走回到龐雨身邊，規複本來的立正姿式。

龐雨愣了愣，差點脫口一句“您哪位？”――這傢夥實在太冇規矩了，既不寒喧也不打號召，連個自我先容都冇有。並且明顯是在朝他要東西，一張臉卻竟然還朝他板著――這傢夥懂不懂情麵油滑的？

卻不料這位趙鳳翔還真是個二桿子，竟然完整冇考慮錢謙益說這話甚麼意義，死死把那杆步槍抱在懷裡，連頭都冇抬，脫口就是一句：

“是，指導員！”

三零七　露一手

“鳳翔脾氣樸重，之前閹黨氣勢沖天時與其牴觸，因為獲咎了宮中小人，被重責以後放逐邊塞，發配至邊鎮軍入耳用，不久前才得赦放歸。塞上風俗一時未改，如有失禮之處，還望龐智囊勿要見怪纔好。”

而錢謙益看了半晌以後，終究開口問道：

“紅毛夷人那算甚麼玩意兒，這銃一杆起碼頂他們三杆！”

趙翼的反應讓中間錢謙益感到有些丟麵子――他剛纔但是輕描淡寫說這槍不過普通的。這時候問一句，好歹想讓趙翼照顧一下本身的臉麵。

“龐智囊，隻要你們肯將這製銃之法獻上朝廷，子孫公侯萬代，定是不在話下！”

“那我大明的火銃比這又如何？”

“我大明本身的就更不可啦，大抵十杆才氣抵這銃一杆。嗯，還要京師神機營中最好的軍卒來把持才行――難怪先前兩廣軍卒接連大敗呢。”

“天氣已晚，趙主事行船多日，想必怠倦得很，思慮也不太全麵了，且先歸去歇息吧，有甚麼話明天再說好了。”

“龐智囊，那火銃可否讓錢某一觀？”

“這麼快……如何冇燃燒呢？”

錢謙益反而被氣得樂了，大師好歹也是東林一脈，他當然不會據此去搞打擊抨擊。不過見這趙主事彷彿完整冇甚麼心機的模樣，錢謙益也在心下暗自策畫，此後要離這位老兄遠一點兒，彆莫名其妙被連累出來。

看他那副模樣――亂糟糟的斑白鬍子，亂糟糟的鬢髮，若不是穿戴一襲官衣，全部就一起邊糟老頭兒形象，如何看也不象是個讀書人啊？

龐雨隻好笑笑，這位錢大才子公然還是比較合適風花雪月，西洋人拿來做禮品的短槍他見過，就是當初鄭彩拿出來那種，鑲銀雕花，有的還是象牙手柄，確切精美絕倫――可惜還是燃燒繩的。

看來這位倒是個熟行。龐雨笑笑，拿過步槍，原籌算親身射一發，不過想想以後還是把槍遞給那兵士本人――解席派給他的這兩名護兵都是軍中精銳，讓他們在大明官員麵前揭示一下“技術”也不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