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三五 舊例[第1頁/共4頁]

“呃，龐先生，這個……先前吾等思慮很有不周之處，還請包涵。”

“這海南處所，黎漢之間，還是很有分野的。百姓固然也歸入戶籍，平素卻多數是熟黎舍人與各家峒主代管，這賦稅也都是由他們代繳代收。官家舊例：國法不入黎峒，就是怕激起事情啊……隻不曉得貴軍的‘舊例’是個甚麼章程，可有效得上我等之處？”

“哈，冇事兒，老嚴，曉得你在擔憂甚麼。不過你問得恰好，確切有需求你們幫手的處所。”

――這王家莊在瓊山縣裡固然不是甚麼數一數二的大戶，莊子裡百十來條壯漢還是能挑出來的，武備東西也甚是精利，哪怕與本朝……嗯，大明朝的軍隊比起來，也相差無幾。

“以是呢，對於這類大戶，我們自有一套成熟體例。不過在這裡，我們還是但願能與官紳富戶們敦睦相處，那一套本來不籌算拿出來的。但既然有人這麼不識相……老嚴，另有你們幾個，轉頭就要費事諸位給好好鼓吹一下了：我們的‘舊例’實在很簡樸，核心內容隻要六個字……”

“如何樣，有掌控搞下來麼？”

而麵前這家釘子戶，固然不屬於帝國的免稅工具，但既然之前冇繳過稅，那此次一定也就必然要從他們身上榨出油來――明顯曉得是個刺頭兒，卻還用心跑去征稅，遭回絕以後更直接跑來陳述說有人武裝抗稅……瓊山縣這夥小吏較著的用心不良啊。

海南島上，漢黎兩族的乾係向來非常嚴峻，均勻每隔兩三年，島上黎族或大或小，都會鬨上個幾場。僅僅數十年之前，那場由安寧馬氏所策動地，範圍達到數萬人，幾近囊括了全部海南島的百姓大背叛，嚴文昌但是切身經曆過。厥後彈壓以後，光被官兵拖到府城來報捷領賞的人頭就堆了數十大車！為此還專門築起水會城，設千戶所――就在瓊山縣南三百餘裡，不算太遠。

事關嚴峻，就算嚴文昌曉得這時候再去提示已經有些遲了，卻還隻能厚著臉皮湊上去。不敢去找那幾個冰臉甲士，老嚴找上了那位與他同為文官的“龐先生”。

目睹短毛們並冇有究查他們的意義。那幾個瓊山縣小吏們方纔長出了一口氣。臉上都顯出幾分幸運之色――給這些大爺們找費事，他們內心也不是不嚴峻的。

從另一方麵看，這也是一次摸索：一方麵摸索他們的氣度度量；另一方麵，這些鄰縣吏員們冇見過他們先前攻城時的威勢，這麼莫名其妙就換了主子。內心不免有些設法。如果不露一手出來，這些人畢竟不會佩服的。

究竟上，這個王家莊本身，當年就是靠著幫手官府彈壓百姓暴*而起家起來，這些年來官府也恰是依托諸多象王家寨如許的“土舍”來辦理本地百姓，故此默許他們具有一些軍用長刀，弓弩之類，常日裡對於他們的放肆放肆也加以容忍，不過是“以熟黎治生黎”那一套成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