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二 指[第3頁/共4頁]

我歎了口氣，不免有些心疼，但想起灰塵美意的目光，改邪歸正的信心以及他無辜慘死的結局，這些錢又算得了甚麼？

說完這話，我有些悔怨――如此一來，豈不是將灰塵兄弟的下落給泄漏了？我方纔還辯稱一無所知，誰知還冇幾分鐘，立時又說岔了嘴，在他們眼裡，隻怕成了言而無信之徒。

油頭心驚肉跳的大喊起來，但不敢不答，隨口報出一個地點，我用心記著，望瞭望在地上如同泥鰍般轉動的地痞們，沿著烏黑的街道返回家中。

他們不懷美意，心中懷著殘暴的動機。他們瞪視著我，眼神彷彿饑餓的野獸一樣；他們齜著牙，明顯籌算訴諸暴力；他們摩拳擦掌，隻怕預備著狠狠揍我。

我也勸道：“是啊，所謂美者喪誌，迷者丟魂，諸位如果長此以往這般下去，身子骨總會蒙受不住。灰塵兄弟。。。。。煙耗子他幡然悔過，可惜為時已晚，竟然喪身於妖魔之手，真是可悲可歎。”

他在訊息中長歎一聲，臨時冇有答覆我的題目。。

我並冇有對聽覺做手腳，這幾句話倒聽得清清楚楚。本來他正在為灰塵――也就是煙耗子――擔憂，我在瞬息間諒解了他的霸道在理。

我的自我認識飄進了腦海深處，在內部製造了一個緩衝的認識，阿誰認識領受統統觸感，將其千萬倍的放慢，遲緩的開釋到自我認識那邊。疼痛感一時變得微乎其微，連撓癢癢都算不上了。

**坐了好久，寫道：“我該買些甚麼禮品送給她？現在要不要發問候訊息給她？”

油頭走了上來，從手裡取出一柄鋒銳有力的鉗子，在我左手小拇指旁來回比劃。他暴露凶暴的神采，說：“你說不說？不說這根手指就冇了。”

橫肉先生對油頭使了個眼色，油頭毫不躊躇捏緊鉗子，隻聽哢嚓一聲，我的小拇指的第一指節連骨頭一道被硬生生的剪斷。固然感受不到疼痛，但我還是悶聲慘叫起來。

他們統統人愣愣的看著這統統，眼神中的凶暴被猜疑所代替。嘴巴微微伸開，呼吸有些短促，有些人乃至用手摸了摸本身的臉頰，彷彿在揣摩著是不是要抽本身一嘴巴，看看是不是在做夢。

我唸叨：“萬物如常，出入幽章，一氣盛衰，竄改不傷。”

油頭剪人手指的時候威風八麵，這時卻仰天跌倒在地，我瞧出他身子骨已經被酒色毒煙掏空，實在非常孱羸，他大聲嚷道：“必定是吸高了，吸高了，見著幻覺了。大夥兒也彆嚇得這副模樣，我前次吸了k・粉，還瞥見在馬路上有一頭狼在疾走呢。”

我感覺他們抓緊我的手有些放鬆，稍稍掙紮，竟然就此脫困。他們看看我，我看看他們，相互暴露友愛的神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