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苗疆夜行[第1頁/共3頁]

表哥話未幾，說了聲來了，我點頭，他接了我手裡的包裹，走在前麵帶路。看他容光抖擻，一雙眼睛炯炯有神，奔三十的人看起來比我這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都精力。隻是，我很獵奇他這麼沉悶的性子，是如何勾搭上人家小女人的？

久彆相逢，我們倆兄弟都不善言談，氛圍有些難堪。到他家，奇特的是，我那“表嫂”也冇出來歡迎。嶽父嶽母，兩鬢斑白，踉蹌著走路都倒黴索，簡樸籌措了些飯菜。我是真的餓了，狼吞虎嚥的也冇吃出啥味道。

表哥的畢生大事，不便推托，我就承諾了下來，內心有些嘀咕，這大半夜的，甚麼事兒這麼焦急？

我點頭的時候，李念兒已經走到我們頭頂。她哈腰伸下白淨玉如的胳膊，將一個紅線捆著紅綾的牛皮紙包裹遞了下來。我昂首，與她四目相對，愣住了。她麵龐清秀，皮膚烏黑，唇紅的似要滴血，但是眼神卻冷冰冰的不帶一絲豪情，我感受本身在她眼裡就像是一件死物，我趕緊移開眼睛，但是後背已經被盜汗打濕了。她眼神冰冷徹骨，卻穿戴一身火紅的苗服，她美豔不成方物，卻令人生畏，冇法靠近，這麼一個衝突的連絡體，真令人揣摩不透。

打進他們家門，我還冇有見到表嫂，因而便問了表哥。表哥愣了一下，感喟著說：“你嫂子足不出戶，冷冰冰的，不懂情麵油滑，你彆放心上。”我當然不能和我表哥計算這些，連著說不會不會，內心卻想，我這將來嫂子也是夠奇特的。

表哥和我站在院子裡，有一句冇一句的說著話，樓上傳來叮叮鐺鐺的聲音，夜幕裡，一道倩影走了過來，她穿戴一身血紅色的苗服，苗服上掛著配飾，身材纖細高挑，胸脯鼓起的情懷圓融飽滿，兩擺開的岔口很大，苗條光滑的美腿露了出來，非常誘人。我心想，表哥真是好福分。

我靠，神叨叨的。

拿了包裹，表哥又上樓取來香燭、糯米、黃裱符篆、另有一個玄色塑料袋，塑料袋子圓鼓鼓的，披髮著濃烈的腥臭味，我捏著鼻子問表哥內裡裝的甚麼。表哥一愣，低頭看了一眼袋子，眼冒精光，衝動的說，福廕，這內裡都是福廕，種下去著花成果，享不儘的人間豔福。

想想表哥那烏黑、粗暴的男人，和一個褪去苗服的嬌滴滴小苗妹膠葛於床榻，我還是嘖嘖了一聲。

表哥話語衝動，說著說著卻歎了口氣。本來，這樁婚事，表哥是要入贅到女方家的，他再三叮囑，這件事前不要奉告其彆人，畢竟不是甚麼光彩的事情，連我父母也得先瞞著。

苗族居住竹樓，零渙散衍，點著暗淡的油燈，上山後，我環顧四周，心突然一緊，本來這裡還冇通電！

乖乖，香燭和符咒，祈福還是做祭？袋子裡裝的既不是金銀疙瘩，又不是絕世奇珍，表哥的眸子裡儘是貪婪的神采，至於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