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九章 墨魚乾雞湯(下)[第1頁/共3頁]
曹同知見含釧默了默,似是在算數字,可等了半天也冇比及含釧算完,便開了口出言打斷,“...實在任何時候、任何事情,都是你有張良計,我有過牆梯――您覺得走水路就不成以鑽空子、躲賦稅了嗎?”
這可真是...
如果當真是十來天就到了,那可真是可行的。
含釧笑道,“您嚐嚐,今兒個這盅墨魚乾燉雞湯,清甜適口,很補氣明目標。”又補了一句,“這墨魚乾便是從福建寄過來的,市道上,兒當真冇見過有如許好品相的東西賣!”
半個月的時候,從福建采買、到裝箱運貨,再到陸路轉水路...便可將福建香噴噴、新奇非常的東西奉上北京人的餐桌...
都是東南本地出產的好東西。
這皮郛。
含釧聽得嘖嘖稱奇。
一股海邊的味道稠濁著雞油、雞肉的香氣,撲鼻而來。
含釧樂嗬嗬地笑起來,“是了,您是漕運上頭當差的,自是將這些門路爛熟於心的。”
含釧的目光落在了從江浙走水路的那條道。
曹同知被含釧逗笑了,一笑,左邊臉頰若隱若現一個淺淺的酒渦。
含釧一邊聽著,一邊點點頭記下。
曹同知笑了笑,埋了埋頭,表示含釧靠近些,輕聲說道,“任何規定都有門路,‘鈔關’裡有三種船不免費,一是官府的船,二是寺人的船,三是功名在身讀書人的船。故而一些商船最喜好號召同路的秀才舉人上船,在船上包吃住,另付辛苦費。碰到‘鈔關’便將他們推出去,過盤費便可省下來,至於稅費...”
合著,人家在輿圖上看的都是省府地名,這女人在輿圖上看到的是,東北鐵鍋燉、廣式燒臘、四川酸辣粉、雲南過橋米線?
各行有各行的端方,各行也有各行的奧妙...
含釧笑得更樸拙了。
乃至有幾分超出的意義。
含釧如夢初醒地昂首,一見是曹同知,不由自主地綻了笑,“...閒來無事,看看我們大好國土,揣摩揣摩哪處的肉美、魚鮮、米香。”
有了這酒渦,便從翩翩亂世貴公子,變成了乖順敬愛少年郎了。
這些東西全然超出含釧的認知了。
曹同知抿了笑,“某這一頓飯都吃完了了,您揣摩出個以是然了冇?”
――家裡坐擁江淮的漕運船埠,又是內廷的綢緞皇商...
嗯...
含釧咂咂兩聲,內心過了一遍曹同知口中走水路所需的銀子――這可都是錢,都要算在本錢裡的!
不過自古以來,漕運便是一把利刃,上剝商賈世家的油脂,下剮布衣老百姓的油水,鹽、礦、錢莊、漕運...可謂是把持了朝中幾個命脈,前三個都握在朝廷手中,最後一個漕運便是漕幫的天下,誒?當初胡文和說曹同知是如何樣的來源來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