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遊街示眾[第2頁/共4頁]

李鴻基兩眼一黑，老子隻是冇錢，又不是不還……

“小人欠了艾舉人的銀子，因臨時有力了償……”

這是甚麼話？但李鴻基冇時候揣摩了，他朝那衙役要求道：“兄弟，我這在囚車中，如何能見到宴大人？要不，你們緩緩，讓我先去見見宴大人……”

“莫非馬匹是他的弟兄？”李鴻基忍住笑，曉得祈求有望，隻得退一步，“幾位兄弟，這大朝晨的，北風都能凍死鳥，能給口熱水嗎？”

“惡棍李鴻基，你也有明天？”不曉得是哪個苦大仇深的大娘，從籃中取出一顆明白菜，將明白菜內裡已經枯萎的那一片剝下來，順手扔給李鴻基。

第四天醒來的時候，李鴻基感受屁股上不再生疼了，乃至還能略微側轉，臨時還不能翻身，但翻轉個四五十度應當題目不大，他將手指探入內褲，本來傷疤上已經結了痂，血水已經固結起來了。

李鴻基現在一點食慾都冇有，老是枕在手臂上，雙臂都有些痠麻，“牢頭，小人捱了知縣大人的板子，可否給個枕頭？”

亮光正朝他這邊移過來，應當是提在手中的燈燭。

不一會兒，路上的行人多起來，本來是一個菜市場。

這是李鴻基進入縲絏後，第一次聽到同類的聲音。

幸虧李鴻基小時候練過武功，在徒弟的痛罵下，馬步蹲得不錯，現在蹲在囚車裡，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，但臀部崩得鬆散，傷口又是火辣辣的痛，許是老繭崩裂了，他想伸手摸摸，但雙手被卡在囚車前的枷洞裡，轉動不得。

“能不能見到宴大人，我們管不著，我們隻賣力遊街，”那衙役在拖遝囚車的馬屁股上拍了一下，“弟兄們，走嘍！”

“這個你去和老爺說，為了你，我們這一大早還得陪著你受凍，”那衙役大抵是頭領，雙手捂著嘴哈了口氣，又瞪了李鴻基一眼，“殺人放火？你敢嗎？你要真敢殺人放火，或許就用不著下獄了！”

李鴻基現在曉得了甚麼叫“上天無路，上天無門”。

他用手扶著牆，試著看看能不能站起來，上身才方纔抬起，猛聽得內裡傳來一陣鼓譟聲，“莫非又要鞠問？我這傷疤還冇好呢！”

真如果鍋巴倒也不錯，李鴻基喜好鍋巴的嚼勁，脆響脆響的，但這個窩頭隻硬不脆，另有一種麪粉特彆的粘性，牙齒底子咬不爛，並且另有一股較著的黴味，現在是夏季，窩頭要黴變，不曉得安排了多長時候。

站不直，蹲不下。

他很快就皺起眉頭，窩頭銜在口中，吞也不是，吐也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