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貴不可言[第1頁/共4頁]

“高建功，你莫非認不出朕了嗎？”

牛半仙左手拇指微動，最後停在中指上，嘴角彷彿抽搐了一下，“嗯？怎的如此？”他抬眼緊緊盯著高建功的臉龐，看了一會，絕望地搖點頭，“這生辰八字不是你的！”

“出去？”師爺搖點頭，在鐵柵欄外蹲下來，放低身材，“鴻基也曾與衙門打過交道，現在宴大人未下訊斷，如何能出去？”

“風俗？”李鴻基一頓腹誹，“師爺如果感覺縲絏裡舒暢，無妨陪小人在這縲絏裡盤亙幾日，小人固然貧困，幾頓酒錢還是請得起的。”

“這個好辦，你等著！”高建功將酒罈遞給李鴻基，讓他自便，本身起家，將隔壁空著的牢房裡的乾草，挪進李鴻基的牢房，又取出掃帚，將地上散落的草葉掃淨。

“這個卦象非常奇特，怪哉，怪哉！”牛半仙皺著眉頭，既像在與高建功說話，又像在自言自語，“怎的如此古怪？”

“嗯，縲絏裡不都如許嗎？”李鴻基想了想，“就是牢房的秸草太濕了，睡在上麵太冷，能不能換些乾草？”

腦袋一偏，高建功展開眼，“本來做夢？”但夢境如此清楚，實在蹊蹺，他伸手一摸，額頭上滿是汗，“莫非是真的？”

牛半仙眯起雙眼，先抬起左手，用拇指的指肚順次點過食指、中指、知名指和小指的指肚，再換成右手，也是一樣大行動，但拇指的指肚最後停在知名指上，隨口吟出一首七律：平生兵馬北國同，半世英名半梟雄；待得胡虜破關日，鏡花水月一場空。哎，可惜呀，可惜！

此時縣衙的牢房內，刑民師爺親身去探監，他看望的乃是他最不想見到人――李鴻基。

夜晚當值的人，白日歸去是要補覺的，但高建功現在底子睡不著，他當即找到李過，二人合計一番，然後才分離歸去。

李鴻基見酒罈已經空了，荷葉上的燒鴨也吃光了，他放下酒罈，向乾草上一躺，終究能夠睡個可心覺了，但行動幅度過大，牽拉了臀部的傷口，不覺尖叫一聲，“哎呦！”

“高建功，你抬開端來！”聲音不高，卻如同一道劍氣，直衝肺腑，令高建功體內入翻江倒海般難受。

“是建功？”李鴻基在地上打了兩個滾，來到牢門前，“我就說了，建功必然會來看我的，如何樣？帶來甚麼好吃的？”

高建功從半山跌落下來，身材失重，嚇得大呼：“啊……”

不過陝西連著數年大旱，成為反賊也不是新奇的事，本身的母舅高迎祥就是因為吃不飽飯，已經反出安塞，活動於延慶府一代，關頭是，他們真的成氣候嗎？大明真的氣數已儘了嗎？

“鴻基，如何樣？縲絏裡還風俗嗎？”師爺眯縫著眼，微微躬著身子，隔著鐵製柵欄表示出一副體貼的模樣。